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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西方古典学术史(上、下)

書城自編碼: 1678360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社會科學社会科学总论
作者: [英]约翰
國際書號(ISBN): 9787208093911
出版社: 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0-10-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全二册/692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25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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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古典学术史》内容丰富,材料翔实,博大精深。虽然此后西方陆续有类似的著作问世,或去繁就简,或加强史料批评,但在资料的翔实方面无出其右者,且往往以此书为依据,充分肯定其价值。
——中国社科院外文所研究员 王焕生
本书是一部系统叙述自古典雅典直至19世纪末西方古典学术传统的巨著,细录人事浩如烟海,于了解西方古典学术史以及古典文化传承,都是不可缺少的工具书。
——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 黄洋
桑兹鸿篇巨制的出版已逾百年,其详尽的论述对西方古典学的研究影响深远。中文版的发行无疑会推动古典学,尤其是西方古典文献学研究在国内的发展。期待着《西方古典学术史》第二卷、第三卷中译本的问世。
——东北师范大学古典所教授 张强
本书是英国知名古典学者桑兹最重要的著作,它对拜占庭和中世纪有关情况的介绍,足以填补中国学者该领域的知识空白。对于文艺复兴以后西方近代古典学的起源和发展,特别是19世纪古典学的进展,作者按国别、分阶段叙述,内容之全面,叙事之系统,至今似乎仍无人能及。
——首都师
內容簡介:
中国西方古典学知名学者王焕生、张强、黄洋、晏绍祥
专业导读 鼎力推荐
西方古典学、古代史、古典文学专业必读
跨越百年、数次再版、印行至今的经典
最权威系统的西方古典学术通史 中译本首次出版
《西方古典学术史》是英国古典学者约翰•埃德温•桑兹最重要的著作,全书共三卷,全面系统地阐述了西元前6世纪至19世纪古典学术的发展历程,细数希腊罗马学术发展流变,涉及各时期文学、史学、哲学等领域,尤以文献学、版本学、词源学、语法学见长,著述极为详赡渊博,可看作对以往各个时代古典学术成就的总录。
本书第一卷上册自西元前600年之雅典时代诞生期,至西元约530年罗马时代之末,主要讲述希腊拉丁学术的发生以及演变,涉及荷马的史诗研究、戏剧及其他诗歌作品的研究、演说术与修辞学、语法学与词源学、亚历山大里亚学派、斯多葛学派、帕伽摩学派、帝国初世纪的文学批评以及古典晚期的希腊、拉丁学术等诸多方面,视野宏远,涵括诸端。
本书第一卷下册讲述希腊拉丁学术在拜占庭时期和西方中古时期(西元约530-西元1350年)的流布与嬗变。在这八个世纪里作者把目光投向君士坦丁堡,对于古代到中世纪之间文献的传承、抄录和校勘进行细致整理和深度阐述,对拜占庭学术、9世纪的经典著作(希腊文苑英华集、苏伊达斯辞典等)、早期经院学者及其经典著作、中古时期的文献考据等情况细细爬梳,使得枝蔓繁多的中古时期的学术发展脉络一目了然。
關於作者:
约翰•埃德温•桑兹(John Edwin Sandys,1844-1922),英国古典学者,剑桥大学圣约翰学院研究员(fellow,1867-1922),并在该学院担任导师(tutor,1870-1900)职务,还是剑桥大学的校方发言人(public orator,1876-1919)。1890年出任语文学会主席,1909年
目錄
上册
 导读一 《西方古典学术史》译本引言 王焕生 
 导读二 “Classical Scholarship”、“Klassische Philologie”与“古典文献学” 张强 
 中译本说明 
 第三版前言 
 第二版前言 
 第一版前言 
 主要内容概略 
第一章 导言 
 第一编 雅典时期 
第二章 史诗之研究 
第三章 抒情诗研究 
第四章 戏剧诗的研究与考辨 
第五章 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的诗学批评 
第六章 修辞学的兴起与散文研究 
第七章 语法学与词源学的肇端 
 第二编 亚历山大里亚时期 
第八章 亚历山大里亚学派
第九章 斯多葛哲人与珀伽摩学派
 第三编 罗马时期的拉丁学术 
第十章 西元前169年至西元14年间罗马人学习希腊语的时代 
第十一章 西元前1世纪的文学批评与语法学 
第十二章 奥古斯都时代至西元300年期间的拉丁学术 
第十三章 西元300至500年间的拉丁学术
第十四章 西元500至530年间的拉丁学术 
 第四编 罗马时期的希腊学术 
第十五章 帝国初世纪的希腊文学批评 
第十六章 帝国初世纪的字词之学 
第十七章 西元1 世纪末的文学复兴 
第十八章 2世纪的希腊学术 
第十九章 3世纪的希腊学术 
第二十章 4世纪的希腊学术 
第二十一章 西元400至530年间的希腊学术 
下册
 第五编 拜占庭时期 
第二十二章 西元529至1000年的拜占庭学术 
第二十三章 西元1000至1359年及其后的拜占庭学术 
 第六编 西方中古时期 
第二十四章 从大格雷高利(约540—604年)到卜尼法斯(675—754年) 
第二十五章 从阿尔昆(约735—804年)到阿尔弗雷德(849—900年) 
第二十六章 10世纪 
第二十七章 11世纪 
第二十八章 12世纪——经院学者与经典著作 
第二十九章 12世纪(续) 
第三十章 13世纪,新面目的亚里士多德 
第三十一章 13世纪以降,从罗杰•培根(1214—1294年)到但丁(1265—1321年) 
第三十二章 拉丁经典的流传 
图录说明 
参考书目
译名对照表(人、地部分) 
译名对照表(著作部分) 
索引 
希腊文索引 
译后记
內容試閱
第一章 导言
“学者”scholar之称谓,本义为“学习的人”learner,既而引出第二层含义,凡熟练修习全部由“学校”the school所授者,或是通过早年的练习以及持久的自我修养而在准确无误的知识上臻于完备者,俱可当之。莎士比亚如此评议沃西主教Cardinal Wolsey:“他是一个学者,老练而良善。” 此称谓特别用以指称才能足以驾驭语言者,即如拉斯金Ruskin在《芝麻与百合》Sesame and lilies中说的:“音调,或表达一简单句式的口吻,立可标识出一名学者。” 然而此名常常遂限于指称一类人等,彼“通晓所有最出色的希腊拉丁作家”,“不仅熟记彼辈的语言与思想,且已形成识鉴,好与古哲为友” 。真正的学者,尽管他不必活在过去中,然而要志于继存旧者,以益今后。其人将遵从乔治•赫柏特George Herbert的嘱令:“你若勤学,请将时间所混淆者传抄完善吧。” 纵令他已经位居人师,仍将不辍于学;他的箴言将是“discendo docebis, docendo disces【教学相长】”;即若乔叟《序言》里【译按,指《坎特伯雷故事集》的序言】的教士——“他既乐于学习,又乐于教授”;待他积年以进阶,仍孜孜奉行梭伦的话——“γηράσκω δ’ αἰεὶ πολλὰ διδασκόμενος”【余虽老矣,尚能不辍学问。译按,出自普鲁塔克《梭伦传》,31,7,3】;及殁时,他或许会非常满足,假若他的同好或门人[2]赞许他时就如罗伯特•布朗宁Robert Browning所说的,“向虔心于学问者的致敬”,并且认为死者无愧于“一个语法学家的葬仪”。
“学术”scholarship或可定义作“一个学者心智之造诣的总括”,它有时被界定作“学识learning”或“博学erudition”,然又常常受到比较。近半世纪前,这样的比较被牛津与剑桥的两位当世耆秀分判得明白。“依我之见”,丹瑙逊Donaldson说,“具有学识之人未必尽可为学有所成,然则任何通晓门径的学者,可以稍假时日,通过必要的学习而具有学识” 。“必备者并非知识”,马克•帕提逊Mark Pattison则言,“而是科律;并非科学,而是科学之习惯;并非博学,而是学术” 。“古典学术”者,或可被描述成本书所理解的那样,是“对希腊、罗马的语言、文学与艺术,以及所有教育我人关乎人之本性与历史的准确研究”。
英语中之“语文学”philology一词由法、德语言中借来,相比之下,“学术”更具有英语特色,且使得“学者”、“学术性”与之有明确关联;反之,语文学在英国为一用意暧昧的舶来词,尽管“语文学者”及“语文学家”很容易单纯被采用作语言学的含义。是故司各特在《古董家》Antiquary里遣使他的一个角色议论某词究竟来自凯尔特语还是哥特语:“吾以为这场争论必可为一名语文学家轻松解决,假若其中有那语言的任何残痕。” 或许也要想起威廉•琼斯爵士Sir William Jones的传世之言:“凡是研究梵文、希腊文、拉丁文的语文学者,无不相信它们本有某个共同渊源的。” “语文学者”几乎从不能被用在任何更广的含义中;即便在语言学一义上,我们也通常指的是“学者”。“当我不屑地言及‘语文学’一词”,拉斯金说,“它可能会反击说我是个糟糕的学者” 。[3]当前英语中“语文学”词义的乱用,可从一部题为“比较语文学入门”的典型著作里得到阐明,语文学一词使用频繁此类语义,如“比较语文学”,及语言科学的同义词。其作者,毋庸多言,已充分注意到此词义在英语与德语间的混乱。“在德语里,”(按他的公正观察)“Philologie仅是意谓一门从文学角度研究语言的知识,它将语言视作一民族之精神与特性的表达,因此那将语言作为语言研究的学科只构成这门知识的从属部分。但是在英国,此类语言研究学科,同那本当位列其下的语文学科学相较而言,已经发展甚广,以致它毫无收敛地篡取‘比较语文学’及近年的‘语文学’的名位。” 同样,新版《不列颠百科全书》的“语文学”条目,谓“语文学通常的浅显易解之义为对词语的研究;此门知识涉及的是人类的语言能力,以及所有揭示人之本性与历史的言说。语文学有两个主要分支,相对于‘语词’与‘言说’的使用,一者是说什么,一者是以何语言说;一者是表达的思想,当被记录下来则具文学形式,一者是表达的手段:即是文学的与语言学的分类……欧陆之用法(尤在德国)较英语而言,更倾向于把语文学之名”的解释侧重在“文学的”层面上。然而,在英国,遗憾的是语文学和比较语文学不断彼此混淆。然在40年前,马克斯•穆勒Max Müller即坚信比较语文学与广义上的语文学都无任何共同点,“语文学云云,即是一门历史科学。语言在此仅是门径耳。古典学术用希腊拉丁等语言作为手段,以理解逝去岁月托留于我辈的文学遗产,其为符咒,[4]从时间坟墓里唤集千秋万邦之伟人的思想意绪,其为路径,即自此来追踪人类社会、道德、知识与宗教的演进……而比较语文学与此则迥异,盖为一门语言的科学,故语言不再是门径,其自身当即科学考察的唯一对象。”
上述理由,已然充足可证:此书择取《古典学术史》一名对于以英语为母语之国家的后学先进们来说具有合法性。然而,无论我们出于这样的关系考虑而使用“学术”,还是使用“语文学”,任何一种选择下,语文学之历史都仅为我们主题的一个部分,故先要用数段文字对语文学以及“语文学者”philologer、“语法学家”grammarian和“考辨家”critic【译按,西学古义中的κριτική 显然与今日的criticism(单指文学批评)用法不同,κριτική初意是“判断”、“决断”,用于学术分目上,多是指对各种文献的考据学,推断作品真赝和创作时代、作者身份等等。然而由此种学问中又生发出对作家的品第。自然也有对文学作品的赏鉴功夫在。至于近代,才专指文学批评。本书之谓criticism,实兼具考证与赏鉴之学。因此基本采用“考辨”一词译之(个别情形择用“考证”或“批评”),考是文献考证,辨是文学辨析。】诸词的古希腊来源作番稽考。欲判别其现代衍生词之分别,则对于其古义之异同的辨析亦不是琐碎无趣的了。
关于φιλολογία这词的来历有些复杂 。最早是由柏拉图所立,意谓“对争论的爱好”或是“对专业性讨论的爱好” 。其相对应的饰词φιλόλογος即延指“爱好论说者” ,以对应于“憎恶交谈者” 。可进而描述雅典为一座“乐于对话的”城市,以对应斯巴达、克里特的那种不修文辞的偏好 。苏格拉底以这词来涉指自己时有意含混其义,要么是“喜好谈话”,要么是“喜好议说”(如演说家吕西亚Lysias那般) 。此外,言及φιλόσοφος,意思则是指“爱理智者” 。这样在柏拉图那里λόγος一词含义用法多变:“言说”、“交谈”、“对话”、“讨论”、“理智”。[5]亚理士多德曾云,斯巴达人尽管为ἥκιστα φιλόλογοι,即“最少文饰之族”,然而却培养出希腊的“七哲”之一,督理会委员喀隆Chilon ;而在亚理士多德的著作中,我们也见到有这样的分类名称:ὅσα περὶ φιλόλογοι,即关于阅读、修辞、风格和历史的问题 。至此,这词尚无更狭之义。待斯托拜乌斯(西元5世纪人)在撰述伯里克利Pericles趣闻录时,采用φιλόλογος的新义,指的是“有教养的”,以对应“未受教育的”(ἀπαίδευτος),其人未真能引述伯里克利那时代的语言,而仅止于反映一晚期的用法 。
在亚历山大城率先择取φιλόλογος 为名号的,是那位博学多才的学者,精于天文、地理、纪年与文学史的埃拉托斯忒涅Eratosthenes(约西元前276-195年)。在罗马同样的称号也被人采用过,此人是萨卢斯特Sallust和波略Pollio的朋友,一位生于雅典的罗马自由民,鲁修斯•阿忒乌斯•普莱特克斯特Lucius Ateius Praetextatus(全盛期在西元前86-29年) 。这个词被普鲁塔克用来指那些在阅读诗歌时着迷于辞藻之美的人 。在古希腊晚期,这个词有两个主要含义:(1)“勤学的”,“乐于向学的”,(2)“有学识的”,“学有心得的” 。雅典风作家弗芮尼库斯Phrynichus认可第一义,而贬黜第二义 。
这个词也频频出现在西塞罗为人熟知的拉丁著作里,philologia意指“文学的研究” ,而 philologus 则有博学或文雅之义 。维特鲁威Vitruvius称荷马为potarum parens philologiaeque omnis dux,“诗艺之宗,文界名宿”,并言珀伽摩之诸王即由体会[6]philologia或云“文学”之乐感而决意建造他们显赫的图书馆 。塞涅卡在书简中对比philologus于grammaticus之肤表浅义:盖云philologus每每显露出嗜古之兴味,而grammaticus则徒留心于传意之体式 。此后,马提安•卡帕剌Martianus Capella在西元5世纪撰作奇幻寓言体的《斐萝萝嘉与墨丘利之联姻》de nuptis Philologie et Mercurii,新妇斐萝萝嘉Philologia即显形为言论之女神,随侍的七位伴娘乃是人文七艺的人格化身。而philologus的近代拉丁语义变得更易通晓了。它现今通常意指“学者”scholar,这就包括属于grammaticus之引申义上所涵盖的全部古典著述家,甚而更广,——非但须有希腊罗马语言的学问,而且要兼备可助于准确理解其文学艺术的全部知识。在近代拉丁语被称之为philologi者,在古代则被认作grammatici(引申义的),或critici。
如是简短地追溯φιλόλογος一词之历史,我们现在将要简略描述一下其在近代拉丁语以及法语、德语中已然完全取代其位置的两个词语:γραμματικός和κριτικός。
在希腊文学的黄金时代,γράμματα通常意谓字母表诸符,而γραμματικός则以指称那些精熟于彼等字母符号的人物,能知晓“其序数与本性” ;简言之,即学会认字的人 。与之同时代的τέχνη γραμματική不过是γράμματα的技艺 ,即读书的本事 。非止此时代,即使在之后的任何时代,γραμματικής都意谓γράμματα的教师,教授阅读与写作之人 。拉丁语中与γραμματικής对应的词是litterator 。
[7]早期γράμματα罕见文学一义 ,我们应将此新义归之于其亚历山大里亚时期的派生词γραμματικός。新义可指称一位“研习文学的人”,特指学诗者;同样,γραμματική此时也具此新义。或谓γραμματική此义之产生莫早于利吉姆的忒阿根尼斯Theagenes of Rhegium(全盛期在西元前525年),其人为最早的荷马作品寓意诠释者 。据云柏拉图是第一位运思审度γραμματική一词本义的人 ,可以《克拉底鲁篇》Cratylus为证,此篇盖讨论词语的本性。亚理士多德同样被认为创立了关乎引申义上的γραμματική之技艺,包涵对诗体文学的博学研究 。但这其实是晚期文士的措辞,我们确信忒阿根尼斯与柏、亚二氏俱未尝自命γραμματικός,除却纯指称能读会写之泛义的场合。
泰奥弗斯特的门生,罗得斯的逍遥学派传人普拉克西芬Praxiphanes(全盛期在西元前300年),为第一位被称作γραμματικός的,其人兼具诗笔史才,曾有作品流传。然据另一流传说法,得此指称之第一人应是库马的安提都儒Antidorus of Cumae,他所在时代甚早,可能是亚历山大里亚时期,曾撰文研究荷马与赫西俄德,还写过一部文体论。在安氏之后,有埃拉托斯忒涅的两部书籍尝以γραμματικά为题名,虽然其内容俱不可知 。第欧尼修•忒剌克斯Dionysius Thrax([8]约生于西元前166年)有一部语法著论,为这题材现存最早的,他将γραμματική定义为“大体指关于诗文创作者惯用手法的实际知识” 。他将之分为六部分:其一是准确的阅读,再者是解释诗的修辞格,其三是对生僻字眼的释义与解题,其四关乎词源学,其五列述合语法规则的形式。此五部分构成语法技艺未臻化境,甚而当居二流,而其理想之技艺惟在其六:“诗歌之评判,此为各艺最显赫者” 。另有一种四分法更佳,包括:(1)文本的校正;(2)准确的阅读;(3)讲解注疏;(4)批评考辨 。哈利卡那苏斯的第欧尼修Dionysius of Halicarnassus两度将τήν γραμματικήν述作涵指读写和文法之艺,却不曾引申其义来指文学批评 。
罗马帝国时代,亚历山大里亚时期所衍生的γραμματικός之义受到绥托尼乌斯Suetonius的注意,他令这舶来词grammaticus具有拉丁语中litteratus同样的涵义 。他继而谓考纳琉斯•奈波斯Cornelius Nepos亦附同此见,并把litterati和grammaticus俱等同于potarum interpretes【诗之注家】。同样,西塞罗亦视grammatica【语法学】与studium litterarum【文学研究】为同义词 ,其外延包涵potarum pertractatio【诗学】,historiarum cognitio【史识】,verborum interpretio【字释】,pronuntiandi quidam sonus【音读】 。在它处他又将grammatici释作interpretes potarum【诗之注家】 。正如西塞罗未辨理科学问与studium litterarum【文科研究】之分别,昆体良Quintilian亦时或将grammatica理解作litteratura【文法】的同义词 ,系统研究涉及风体与命意,以及决疑与诗笺之种种 。他分其学为二部,一为“雅正语言之科学”,一为“[9]诗之通解” ;遂又谓前者尚须兼具“正确书写”,后者则必然以“高声无误地诵读”为前提。于是这grammatica除涵指读写无误之外,亦兼行考辨criticism之事,辨诗章之真赝,品文苑之甲乙 。塞涅卡Seneca为斯多葛派哲学之信徒,此学派于语法学尤为好尚,故采择grammaticus之义稍狭 。他亦曾比较了西塞罗的《共和国篇》,在一位哲学家philosophus、一位语文学家philologus、和一位语法学家grammaticus前不同的关照。哲学家或会惊异于非正义方面被议论得如此多,而语文学家注意的则是:罗马的两位君主,其一(指安库斯Ancus【译按,罗马第四代国王】)之生父和另一(指努马Numa【罗马第二代国王】)之生母不为人所知;罗慕洛Romulus帝据言会薨于一次日蚀中,dictator【独裁者】早期被称作magister populi【民众之主人】,甚至在王权时期即有一次provocatio ad populum【挑衅民众,控诉民众】,“即如斐涅斯忒剌Fenestella所持之说”。而语法学家(继而)关注于(1)措辞,如reapse【实然】之于re ipsa【实质】,(2)词义转变,西塞罗择用calx【石灰标线】而非creta【粉笔标线】,择用opis pretium【赏酬、报答】(在恩尼乌斯Ennius的引文中)而非operae pretium【付帐】,(3)短语caeli porta【天门】由恩尼乌斯从荷马著作中借来,它转而又为维吉尔所借用 。最后,及奥略•葛琉斯Aulus Gellius(全盛期在西元150年)欲审订短语ex iure manum consertum【依律法行按手礼】涵义之时,他征求一位grammaticus的意见,那人自命精研维吉尔Vergil、普劳图斯Plautus和恩尼乌斯著作,但却(恰恰)完全不知此法律用语实出于恩尼乌斯 。以上表明,自亚历山大里亚时代以来,γραμματικός主要涵指于诗艺的研究与通解上的才智,而γραμματική所涵盖的,既有文法学,(在其广义上)又指诗歌的考辨批评。
[10]前揭γραμματικός的亚历山大里亚时期之义,在同义之上显然稍晚于κριτικός的采用。这词尝被发见于时期未明的伪柏拉图对话中,叙述七贤时的一个希腊男童的成长期,其被诙谐地描述作“在导师和教练,以及读写教师(γραμματισταί)之手下饱经折磨”,而“后待他长成,又要受制于数学、兵法和文学考辨的教师”(κριτικοί) 。故可据此相信,既然κριτικοί或许更早具有了γραμματισταί在亚历山大里亚时期所被赋予之含义,同样κριτική亦当相应地早于γραμματική 。
考辨之学被视作创立于亚里士多德,在亚历山大里亚及珀伽摩时代,其最早的代表人物是亚历山大城的阿里斯塔库Aristarchus和珀伽蒙的克剌忒斯Crates of Pergamon 。克剌忒斯和他珀伽摩学派门人们将γραμματική列为κριτική之下属,尤喜别人称他作κριτικοί 。考辨学即较γραμματικός居更高之地位。于是阿特纳奥斯Athenaeus(全盛期约在西元200年)即称说对某诗篇之作者身份的调查是一种考辨学(κριτική)的断案事业,此为γραμματικός之上乘 ;而盖伦Galen(约西元130-200年)尝著论考究何人可称为κριτικός 和γραμματικός,即暗示此二者当有某些差别。
然盖伦之时代较西塞罗约晚二世纪馀,后者的书信集里,含糊提及阿里斯塔库之后,即谓对己身之期许,[11]tamquam criticus antiquus【如古之考辨家】,欲对文献之真伪作一番决断 。贺拉斯Horace之文章亦用是词,谓恩尼乌斯为alter Homerus,ut critici dicunt【考辨家口中的又一位荷马】,这或当是指瓦罗Varro之见 。塞尔维乌斯Servius评论维吉尔时是词亦频频出现,常见的是nontant critici【考辨家言云云】 。终者,κριτικός作为名衔尝见施于哈利卡那苏斯的第欧尼修其身;二世纪时特剌勒斯地方的慕纳修斯Munatius of Tralles(赫若得斯•阿提库斯Herodes Atticus的导师),和三世纪时的卡修斯•朗吉努斯Cassius Longinus亦分享此名 。如是似可认为,由于γραμματικός一词的初义“语法家”与其衍生义“学者”之含糊,以及相应出现的γραμματική一词的初义“语法学”与其衍生义“学术考辨”之含糊,于是κριτικός一词通常即施用于指称彼辈γραμματικοί中以γραμματική一科为胜场者,此科即文献的考辨。我们或可得出推论,盖谓现代英人称之scholar,法人称之philologue,德人称之philolog的,在古时当冠以grammaticus或criticus之名,依据其业绩而定,后者较杰出;而philologus一词多指虔心向学者,或是指一位在校生,其人各科成绩均优异,尤嗜古学 。

近代以还,第一个以studiosus philologiae自况的人,是现代德国学派的创始者沃孚F. A. Wolf,1777年4月8日,他在哥廷根大学的入学考试表单里这么形容他自己【译按,他入学时填报了一个大学并不存在的语文学系】,从此即有“语文学之诞日”一说 。此数年后,沃孚对Philologie顾犹怅怅,盖为此名被亚历山大里亚时代的同好们限定于仅文献研究一域,排除文艺赏鉴,而近代又屡屡被视作与语言研究之科学同义。[12]因此他偏好Alterthums-wissenschaft一名,意谓“古物之科学” 。其他的名谓已经随时代改变而暗生新义了 ,然在法、德两国,Philologie者坚如磐石。
“语文学”长期被局囿于语言学上,且被认定是仅涵语法学、辞书学、笺注学和语词与文献的考辨数门;然自沃孚以降,是名多被认知其更广之义,即涵盖古代生活任何方面的研究,如希腊与罗马传承至今的文献、碑铭和遗物 。学者中如阿斯特Ast、本哈代Bernhardy、柏克Boeckh,还有奥弗利•密育勒Otfried Müller、芮采尔Ritschl、哈阿策Haase俱持是解 。与此般广义持相背之观点的,首推歌特弗利•赫尔曼Gottfried Hermann,他视“语文学”仅止于语言科学而已 。
沃孚与本哈代、玻以柯、密育勒和芮采尔及哈阿策已将归于“语文学”之疆域的各门学问以不同的方式汇集、分目 。此科目之分类的趋势已然致使语法学不止为[13]“语文学”研究之门径,而是俨然成为一门研究之主课了。语言学的导论性研究、普通语言学和比较语言学也日益显得要紧起来。碑铭文字,以往被沃孚列于文艺之下属者,今日知其部分属于古人所书之纪录,可与文学比肩而立,另一部分则作希腊罗马世界历史、文物档案证据的补遗 。

此古典学术史应乎沃孚所建言之二十四类“语文学”的末题,又是哈阿策所谋划的“语文学”初步研究之先声,也是伊万•密育勒Iwan Müller百科全书式的著作《古典学术手册》(Handbuch der klassischen Altertumswissenschaft,1886年以后)所惨淡经营者。往昔对于古典学术史之普及课程的认识,以全然明了其过去之地位和将来之前途为必要者。这般知识对学生自是不可缺少,甚至对学者也重要,他们参考了往者学界之先进所下过的功夫,在引领今人评议古典作家们时即能明智一些。历史之学并非绝无兴味可以附生,而触及如此繁复、要紧之主题时则尤其比比皆是,如对语言之起源的探察,雅典文学与戏剧之考辨的生长,亚历山大里亚和罗马长于考辨的博学劳作者与文法家,以及君士坦丁堡的辞书纂修。此历史亦触及中古之经院哲学,触及文艺复兴与宗教改革,亦触及近代世界发达国家的教育体制之基。

此一古典学术史自西元前6世纪叙至晚近为止,现今面世的本卷为第一阶段。是卷所跨越的历史,[14]或为最便易划分的,计为以下六个主题,然其彼此时限安排仅算约数。
I. 雅典时期,自西元前600年至前300年。
II. 亚历山大里亚时期,自西元前300年至基督时代之始。
III. 拉丁学术的罗马时期,自西元前168年至530年。
IV. 希腊学术的罗马时期,自基督时代之始至530年。
V. 拜占庭时期,或云东方之中古世,自530至1350年。
VI. 西方之中古世,自530至1350年。
此书之馀卷将概述自1350年意大利文艺复兴至1521年列奥十世逝世之期间意大利的学术史;并对法、荷、英、德等欧洲诸国以及美国的现代学术发展作一番考察。
时间之跨度将延及两千五百年之久远,我们的叙述于世纪交替中,沿途将在学问之群乡次第居停,自雅典到亚历山大城和珀伽摩,随后又抵罗马,再由此去往君士坦丁堡。中古东西欧洲的广阔世界亦将被囊括于其中,惟值但丁弥留之际(1321年)要在意大利驻足片刻。将来之时日里,此书或许会邀约我们走往沃克吕兹Vaucluse【译按,在法国南部,彼特拉克少时游历此地】和阿夸Arqua【译按,在佛罗伦萨,彼特拉克之墓地在此】寻访彼特拉克Petrarch的游学行踪;随后即转往北地之学术重镇,彼处曾领受文艺复兴之熏染。这番考察中,我们将倾注兴趣于三个世纪里的雅典,三个世纪里的亚历山大里亚,五个多世纪里的罗马;其后的八个世纪里,开始关注君士坦丁堡,然后遂散及欧西了。近世的研究要少于六个世纪。自[15]但丁亡故至于列奥十世亡故,恰是2个世纪,本书对这时期的回顾,几欲独尊意大利之一隅;而在最后380年里,我们冀望去追踪文艺复兴以降意大利与其他地方的学术进程。
在学术史的最后一期,要比此卷的古早“世代”里更为关注于学者个人的传略与著作。对于名声赫赫之人,其绩业之评估自为举世所寄望。若名不见经传者,简要提及足矣;于是相形于如是广大之主题而言,一部著作所及有限,诸多打算不可避免地要一并被忽略了。然而著者仍将致力于记录准确的细节,比如关乎书中所涉及的人事年代。在文献或学术编年中尤为重要的人物名号,在年表中俱可占有一席之地,本卷展开的十九个多世纪,试请以此表为纲要。读者或可忆起西塞罗氏,他在《演说家》中讲起友人阿提库斯Atticus正构撰一部纵贯七个世纪的巨著,已然成功于“严格地遵从和叙述日期,从不疏忽任何显要之事,且包含独立一卷七个世纪的编年史”。此后,那作者又谦和地问道:“其作品应具何物,是趋新还是对西塞罗一人有益呢”,他随后自己得出满意答复,即是有“公益性”,并“对他一人而言甚有新意”者。我信读者在取用此书之时,或多或少耳目一新,至少在其年表中感觉如是,这些谦谦君子们会发见其功用,类如西塞罗于阿提库斯的《编年志》liber annalis中所见的:ut explicatis ordinibus temporum uno in conspectu omnia viderem【以此纲要概括时代,使得一切俱得依序彰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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