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绿色革命大家一开始都觉得挺好的,一开始大家发觉它使得粮食增产两三倍,但是越到最后,发现问题越多。根据电台的描述,我发觉印度绿色革命的做法,跟美国人保养草坪的做法一模一样。这里电台没有明说,其实美国人几乎是用种草的方法,在教印度人如何种田。当然,我不相信阴谋论,不认为这是一种坑害,否则电台也不会提出请大家反省,但是我觉得美国种草也好,印度种田也好,在我这个在七八十年代做了一定时间的农民看来,是不对的,是反自然的。最终被大自然坑害,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只是觉得惋惜和悲哀,因为在我成长的过程中,中国农村的农业模式也在发生这种改变。当然,使用化肥农药机械,规模化生产,是提高了效率,解放了生产力(可是解放了又如何,农民工现在职业又成问题了),但和印度同样的问题也在重演。我亲眼看到了门前小溪断流了,池塘污染了,得癌症的人越来越多。我想起了伯格曼电影《范尼和亚历山大》(Fanny
and
Alexander)里老祖母问那个犹太老伯的话来。老祖母问:你怕死吗?犹太老伯回答:这个世界越来越糟糕,我怕死干什么?有时候想想我们前人造的孽,会给子孙带来的祸患,真是感到非常绝望。
也有一些人家自己动手洒药的。在二三月份,喜热好水的百慕大草还没有长出来的时候,人们用一种叫Round-up(我将其翻译为“围剿”)的农药,将所有绿色的东西(应该都是weeds)全部灭杀。当然大家也可以在春秋两季施一种名叫feed
and
weed的固体颗粒,里面既包括化肥(feed),又包括除杂草剂(weed)。接着,到了四五月,杂草和百慕大草一起长的时候,又有一种药物可以喷洒,这种药物叫weed-be-gone(杂草死光光),专除那种阔叶杂草(百慕大草属于窄草叶)。就这样折腾来折腾去,把上帝创造,并视为好的草全部去掉,留下那绿茵茵的百慕大,在门口妆点几个月。
另外,法律不可支持或歧视信奉任何一门宗教的政府工作人员,可是同样,在民间,人们的判断又是不含糊的。一个没有任何信仰的总统候选人,连机会都不会有,不是说谁会禁止他,而是他不会得到选票。我最近看到一民意调查,说美国去教堂的人(church
goer)大概是40%多,而在总统选举当中,注重候选人个人信仰的美国人则在70%以上。那么这30%不去教堂的人,为什么又希望其总统有宗教信仰呢?因为一个人的信仰,其实是其个人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源泉,有信仰的人做人有原则,作为一个政治家,人们信教不信教也好,都想领导他这个国家的人是有原则的人。人们都说布什很笨,他怎么在这个精英统治的国家,当上了总统。当初我也不懂,但是听电台上的分析家说,他有道德清晰感(moral
clarity),也就是他爱憎分明;同时他有道德勇气(moral
strength)。在一个制度十分完善的国家,看一个政治家,关键是要看在重大问题上的抉择当中,政治家表现出的价值取向。如果这个问题不重要,为什么所有候选人都在强调自己是有信仰之人呢?里根说过:
“美国需要神,多过神需要美国。若我们忘记美国是在神之下,美国就会没落。”
虽然强调政教分离,不成为中东一些国家那样“政教合一”。可是,小到写有“In God We
Trust”的每一枚硬币,大到总统选举中针对信仰问题的辩论,基督教的精神却无处不在。我甚至从房地产代理的广告上看到,有些房地产代理说自己是基督徒,当然他可能是打着这个旗号,目的是赢得他人信任,然而从另外一方面看,这也说明社会诚信的根基也是信仰。如果房地产代理在广告中说:某某某,什么都不相信,竭诚为您提供房地产代理服务,看他的客户还能留下几个?
基尔的疯勇和陈冲的冷静
在星期三的《华盛顿邮报》上,著名演员陈冲撰文呼吁,“把奥运当作友谊的桥梁,而不是政治的竞技场”。在这篇题为《让奥运继续》的文章中,陈冲从自身的经历开始,述说她所体验的中国的进步。她还指出,中国人也追求自由和权利,但是这应该内部解决,通过外在压力逼中国就范,只会有反效果。陈冲说她家“文革”时候房子被没收,祖父被打成反革命而自杀,“那才是最坏的时代”。有过这样的经历,而能站出来,没有怨恨,而是为祖国据理力争,这种胸襟实在让人敬佩。陈冲长期在美国发展,在这种时候发表这样的理性言论,这也让中国人都被政府洗脑了的说法不攻自破。在网络上,我们看到了一些西方人还是顽固地坚持中国人被政府洗脑了的说法。CNN的论坛上,有个美国人说:“你看到这整个的奥运充分展示了中国政府的丑陋,也展示了中国人全都被洗脑了的悲哀。他们都是追随共产党的狂热分子。这些人不死光,世界上就没有和平。”到底谁被谁洗脑,从这里看一清二楚。我觉得是西方一部分不动脑子的群众被媒体洗了脑。老电影《公民凯恩》中,有人就民意的反对提出质疑,凯恩说:他们会按我说的去想(They
will think what I tells them to think.)。
同样是公众人物,好莱坞演员理查德?基尔的表现就大失水准。在奥运会的火炬还没有在旧金山传递的时候,他参加集会声援藏独。可是他根本说不出来为什么要藏独,只是非常悬乎地寄希望于中国领导人有朝一日会醍醐灌顶般觉悟,遇事去找达赖商量,然后“一切就好了”。这其实是他个人把达赖喇嘛当成精神导师的一个个人化体验,扩大到其他人身上。我碰巧是看完陈冲的文章后听他的发言,所以连到一起来看,觉得二者的境界相差真是太大。一个满腔真诚的,一个更像在作秀。
2002年荣获六项奥斯卡大奖的电影《芝加哥》中有一首歌,叫Razzle and
Dazzle,里头说司法就如同游戏一样,不过是律师在玩表演,通过狂欢式喧闹(Razzle)和让人目眩眼花(Dazzle)的表演而达到目的而已。换言之,只要影片中的律师会做戏,哪怕客户犯下的是杀人大罪,他都可以让其无罪释放。在这部影片中似乎没有理性,只有喧闹式的表演,谁最引人关注,谁就最可能获胜。
演唱这首歌的、主演这部电影的,正是理查德?基尔。虽然我并不会说他等同于他扮演的角色,但是这家伙却是十分精通这种Razzle and
Dazzle之道。
不过达赖喇嘛和这位Razzle and
Dazzle大王搅在一起也是达赖喇嘛的不幸。今年3月18日,印度法庭才取消对他的逮捕令。去年的一次艾滋病防治宣传上,他熊抱一宝莱坞女星亲吻,被激怒的一些印度人将其告上法庭,结果遭到
“有伤风化”罪指控,当地法庭向双方发出逮捕令。在此争议当中,基尔居然说这逮捕证是一种“英勇勋章”,但他也自我解嘲说这是“疯狂式英勇勋章”,所以不是一般的英勇,而是“疯勇”。一般人这样也就算了,但是他始终同情西藏独立,并奉达赖喇嘛为精神上的父亲,这是他个人的信仰和选择无错,谁也无权指责,但让人不解的是,他并没有像达赖喇嘛言论中说的那样,去反省自身,制造和平,而是急躁地对中国指手画脚。一些美国朋友也对他的做法表示反感,一位有良知的美国人在CNN一篇关于基尔的图片新闻后评论说:“我们应该反省自己道德观。当我们竖起一根手指指向他人的时候,我们就有三根手指指向自己的内疚和道德观。”
在这次奥运火炬接力当中,除了一些铁杆儿的藏独以外,也有一些“雇佣军”。理查德?基尔算是知名度比较高的一个。这个世界并不是真的作秀场,让你这么来Razzle
and Dazzle的。大部分人还是要真相,要和平,要和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