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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神游.5万里诛魔卷》最新上市,写透中国传统哲学、玄学精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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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东方奇幻巅峰!“国宝级”史诗巨作!《神游》以气势恢宏的架构,无与伦比的想象力,令人惊叹的传统文化底蕴,成为中国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奇幻经典。
陈天桥是《神游》的忠实粉丝,他向读者推荐道:“这部描写中国神怪情节,发生在八十年代一批高中生身上的小说,情节匪夷所思但是又丝丝入扣,代入感特别强烈……称得上中国版的《哈利?波特》。”
本书是《神游》的第五部,石野身世初露端倪;风君子师门浮出水面;浮生谷三战,斗智斗力,七叶出尽风头;“神游六大经典情节”之一的万里诛魔,也将在本卷热血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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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徐胜治,著名证券分析师,业界公认的分析大家。
以笔名“徐公子胜治”创作的奇幻小说,因超绝的想象力、严谨的逻辑、渊博的知识、对传统文化深刻睿智的理解,受到广泛好评。被誉为当下唯一能提升中国奇幻小说品质的作家,有“奇幻界金庸”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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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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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杀业在你,因果在我
周围暗处传来一片压抑的惊呼声,这声音中带着恐惧和颤抖。回头望去,那个躺在树下的黑衣人发生了诡异而令人恐惧的变化。
他蒙面的黑巾早已散开,从露出的面容看,是一个短须老者,五官消瘦。这时就见他消瘦的五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脸上就像风干的核桃皮,血被抽干,变得苍白无比。在微弱的星光下,周围的人都看见了。然而这变化还没有结束,接着他的面孔就像变脆了,出现一道道细小的裂纹。
第二章 我是谁?
柳依依会他心通,精通共情之术,我脑袋中空空荡荡又心乱如麻的情绪,她立刻感觉到了。她扶着我走进一间竹舍,让我坐下。依依半跪在我身前,双手放在我膝上,抬头看着我的眼睛问道:“哥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告诉依依好不好?我隐约好像听见你在心里问‘我是谁’,这到底是怎么了?”
第三章 浮生?三梦?忘情
三梦峰上浮雾散去,却有一朵白云,状如华盖舒卷而开。白云舒展不停,沿山峰向下,如乳白色的天河缓缓流淌,渐渐地罩住了整座三梦峰。在浮生谷中望向三梦峰,忘情天梯已不可见。整座山峰就像一座巨大的白云堆垛,矗立在那里显得宁静而神秘。
远远的峰峦天际,白云分开,出现了一条道路,正是忘情天梯的位置。云朵仍然弥漫天梯,却显出了一条长阶的形状。有一白衣女子,肌肤胜雪、宫鬓高挑,赤着一双玉足,踏云梯如天外仙子飘然而下。
第四章 不该取而取,不该还而还
我离开芜城之前曾要求法海也到浮生谷中,在关键时刻助我一臂之力,事成之后还他禅宗圣物木绵袈裟。可那袈裟是我从九林禅院偷的,当初就是不该取而取。法海输了,我仍答应还他,是不该还而还。把偷来的东西还给失主,本不必谢,可他还是谢我,那就是不该谢而谢了。我用偷来的东西跟法海讲条件,结果法海没有赢七叶,不能怪他。我从一开始就错了,算我自己活该。
第五章 半套朱砂掌的妙用
只见杨大同的脸颊上,左右两边,渐渐地各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手印。手掌和五指的痕迹清清楚楚,就像有人沾了一手血打了他两个耳光。坐在台下的所有人都看见了,坐在他身后主席台上的众人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回头通过主席台后面的大屏幕电视也看得清清楚楚。整个会场两千多人,只有杨大同一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六章 万里追魔
从吐鲁番追到贺兰山,我用了多长时间?说出来不可思议,我仅仅用了四天三夜!真的是日行千里、夜走八百,不眠、不休、不吃饭,偶尔喝口水而已。是的,我会辟谷之术可以不吃饭,我有金龙锁玉柱护身可以不畏冷暖,我有阴眼可以日夜兼行。我要追付接,就这么一路追了下去。
付接毕竟身上有伤,虽然速度比我快,却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他逃的时候我追,他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我也在追,虽然一直没有追上他,他也一直没有把我甩掉。
第七章 日月齐升
一九九一年十二月六日,阴历十一月初一,南北湖鹰窠顶上又现千古奇观——日月并升。
这莫名出现的千古奇观巧妙地帮了我,难得一遇的日月齐升不仅出现了,而且反常地出现在十一月初一。以采日之力发神霄天雷,同时激引月亮的光轮施展了指月入妄的法术。付接的修为应早已在破妄之上,但只要他一闪念的疑惑就足够了。指月入妄,我以前见风君子施展过,他应该是和天月大师学的,他只是对我施展却没有教我。我昨天一夜的感悟,今日凌晨看见了天边月轮升起,刹那就明白了如何以青冥幻镜借月指妄。
第八章 龙取水
这座桥太奇特了!它不架在一条河上,而是在空地上开凿了一个很大的深池。这个池子是半圆形的,直径有十丈。圆弧的一面突出朝南,遥遥与龙首塔相望,直线的一面在北边,与芜城中学相邻。这座白石桥有三孔跨度,一丈八尺宽,五丈长,从南到北架在半月形的深池正中。
如果现在有人修这样一座桥,是毫无意义的劳民伤财之举。古时修桥铺路都是众人称道的善举,也是一件意义很重大的事情,谁会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去建造这样一座本没有必要存在的桥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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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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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杀业在你,因果在我
是非了然处,善恶自分明
九林禅院中有五个人,以我的修为最低,到现在什么都没发现。我在天王殿的后门处闭目凝神,以神识向外搜索,果然发现了一点不对。
伊谷流的人来了,为数还不少,至少有二十个,大多潜伏在周围民居的房顶上。倒不是我能发现什么,而是他们潜伏的方式暴露了他们可能的位置。空旷之中气息微弱而杂乱,这些人潜伏得很好,气息也收敛得很好。本来我发现不了,但是风君子告诉过我发现这些人的技巧,那就是本该神气杂乱的地方却留下了一处相对安静的所在。看来这些伊谷流的修行人不论修行如何,对隐藏行迹很有一套。
我刚刚发现这些人,这些人也出手了。他们出手很诡异,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器,四面八方都有毒蛇吐芯般的咝咝破空之声传来,在夜色中散发出一种狂热而接近于死亡的气息。所有攻击都集中向门前的法源。这是一种力量的攻击,它同时伤害人的肉体与精神,上下左右就像一张编织成的大网。虽然看不见,却能深刻地感觉到。法澄不由自主地掏出紫金钵,而我下意识地一摸怀中,才想起青冥镜刚才让风君子拿走了。
此时法源冷哼一声,手中禅杖顿地,九环张开,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九林禅院的门前是坚硬的青石板铺地,这禅杖的尾端无声无息地就插入青石板当中三寸有余。以禅杖为中心,有一股波动呈扇面形向前展开。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凝固中又被冲击出一道道裂痕。如果有人路过此地,会看见九林禅院门前的空地上有细小的光芒不断地在空中闪灭,就像鬼火流空。
伊谷流的人暗中出手,相当整齐有序,就像一个阵势。攻向法源的力量一波强过一波,轮流而至。而法源站在风暴的中心,屹立不动。这是一场看不见对手又无声无息的生死搏斗。法源暂时可以相抗,足见功力深厚。但按照这种形势继续相持下去,结局很难说,因为对方诡异的阵势显然很有层次,力量在缓慢中一点点加强。
看形势,我和法澄也应该出手了,风君子把我的青冥镜拿走想干什么?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风君子拉着法海的手走出大雄宝殿。他正走在正殿的台阶上,一只手举着青冥镜,青冥镜的镜面斜向半空。我看见了镜面,恍然间产生一种错觉。
风君子轻轻喊了一句:“借神通一用。”然后我觉得青冥镜的镜面突然空了,好像不存在了!因为我一眼看穿了镜面,看到了镜面后很远的地方。那里是倒映的星空,这星空怪异,如极近处的真实,如同我的目光已经被吸入镜中一样。我突然感到不远处有一股力量在剧烈地挣扎,越挣扎越陷入一个旋涡中。风君子不是对我施法,我只是看了一眼镜子,感觉就如此夸张了。而他镜面所指的方向,是九林禅院门前一棵高大的树的树顶,那股力量也来自树顶。
下一瞬间,我觉得那股力量像爆炸一般陡然强烈无比,而爆裂之后一切又回归寂静,似乎什么都不存在了。这时,从树顶上掉下来一个黑衣人,如死鱼般摔在青石地板上一动也不动。
九林禅院门前的空地中心,有一棵高大粗壮的龙柏树,四周围着文物部门安装的铁栅栏。这棵树也是芜城的古迹之一,据说是唐代国师善无畏亲手所植,已有一千二百多年的历史。这棵龙柏枝叶茂盛,树冠很高,藏个把人肯定没问题。奇怪的是,我刚才已用神识发现了藏在周围房顶的很多人,却唯独没有发现这个人。
这个人一掉下来,我们周围所有的法力波动都消失了。伊谷流果然是布阵攻击,而阵法的中枢就是龙柏上的那个人。风君子出手很准,一举破了对方阵势的阵眼。我还没反应过来,风君子已经收手了,说了一句:“镜子还给你,接好了。”顺手就将青冥镜抛了过来,另一只手也松开了法海的手。
青冥镜接到手中感觉与以往有所不同,我觉得它的分量稍微沉了点,虽然很细微,但还是觉察出来了。更奇异的是,镜子很热,简直热得发烫,而且这股热流还在镜身中乱窜。我握住镜子,以身心合器,施展御器之法。御器之时,法器相当于身体的一部分。我立刻就发现镜中有一股狂躁的力量四处乱窜,就像身体里多了一种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几乎是下意识地,我很自然地发动神通,以强大的精神力量将之包围,企图让它安定下来,把它化为青冥镜的一部分。我以前都是拿着青冥镜对外施法,从来没有在镜中施法,不自觉地就运用了风君子曾传我的炼器之术——南明离火。
那股力量安静下来,消散开,似乎融入青冥镜中被消化了。就在此时,我听见周围暗处传来一片压抑的惊呼声,这声音中带着恐惧和颤抖。回头望去,那个躺在树下的黑衣人发生了诡异而令人恐惧的变化。
他蒙面的黑巾早已散开,从露出的面容看,是一个短须老者,五官消瘦。这时就见他消瘦的五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脸上就像风干的核桃皮,血被抽干,变得苍白无比。在微弱的星光下,周围的人都看见了。然而这变化还没有结束,接着他的面孔就像变脆了,出现一道道细小的裂纹。
法源站得离他最近,也吃了一惊,一抬手将禅杖从青石板中拔了出来。禅杖离地,附近的空气出现了一阵剧烈的震动,显然法源的力量一时之间没有收住。再看那黑衣人,他的面容以及躯体竟然散裂开来,就像一堆石灰粉末,被禅杖带起的强风吹散。地上只剩下一身黑衣,这个人居然就这么没了!
我听见周围民房顶上发出一道道收束不住的神气波动,显然那些人都在发抖。接着,那些人一个接一个地远去,匆匆逃离了九林禅院。伊谷流大举而来,然而,就这样离奇地落荒而去。
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法源、法澄、法海、风君子四个人八道目光都齐齐地向我射来,眼神十分复杂。
法海单手立掌,低头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风君子冲我摇了摇头,转身问法海道:“大和尚,你一坐六十年,连你师弟死了,你的眼皮都没抬一下。今天刚刚踏破空门,却立刻就杀了一个人,感想如何啊?”
法海双手合十道:“施主,贫僧并未出手,何来杀生之说?”
风君子道:“我收人魂魄,借用的是你的神通法力。那你说,杀人者是你是我?”
法海道:“你借我法力收人魂魄,那人魂魄尚在,超度往生而已。可是这位石真人……”
风君子打断他的话说:“你别管别人闲事!现在说你呢。你就说吧,这人是不是你杀的?”
法海道:“阿弥陀佛,依施主所言,贫僧也不清楚!杀业在你,因果在我,贫僧感激!”
法澄道:“师兄,这是何意?”
法海道:“师弟莫急,你从小眼中所见口中所言,都是禅机佛法。那么今日之事又如何?如果风施主不出手,对方就要杀法源。要么法源有杀业,要么风施主有杀业。风施主虽杀了人,却是替他人受此杀业,实为善举!”
法澄恐怕是世上唯一一个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谈佛法的,他皱眉道:“佛虽说过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今日曾有疑惑,方才明白一点。可是师兄现在又说风小子不杀人谁杀人,好像、好像太深奥了!”
靠!这几个和尚也太迂腐了吧,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说起了绕口令。我忍不住插话道:“几位大师,那伊谷流来势汹汹,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吗?他们再来怎么办?”
法源走进院子说道:“伊谷流只杀了九林禅院法泠一人,今日留下一条性命,也算因果相消,又留他们作甚?”
风君子问了一句:“那死者是谁?”
法源道:“我认识,他就是伊谷流的门主小林归郎。他也是伊谷流的第一高手,当年暗害法泠师兄的罪魁祸首。”
法海道:“如此,他也死得不冤了!放心,他们不会再来的。而且贫僧断定,伊谷流弟子恐怕再也不会踏足芜城,这要多谢石真人了。”
“谢我?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干呀?”法海说得我一头雾水。
法海道:“今夜之事已了,我们不要站在这里说话了。师弟,关上门,都到后堂来。”
和尚就是和尚,和我不一样。刚才的事情惊心动魄,可是过去之后,也就过去了,几位僧人神色平静如常。如果不看九林禅院门前一个杯口粗细的孔洞和地上那一套黑衣,只看几个和尚的表情,你不会发现有什么异常。一行人又回到后院的禅堂,各找地方坐好。法源这才有机会详细地告诉法海这六十年世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六十年弹指已过,要想细细地说不可能,法源也就是大概地说了说鬼子进中国,国内战争,新中国成立,动乱年代,如今又落实宗教政策,等等。法海一直在听,并不插话,只是在法源讲到汪精卫投靠日本人成立伪政府的时候才问了一句:“汪精卫?是不是当年那个写下‘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英雄侠少?”
法源道:“不错,就是他!只可惜世人之心性总是会变的。”
法海叹息一声,没有再说话。等到法源大概讲完这六十年的经过,风君子开口说话了:“法海,你方才所言怎么那么肯定?你怎么就知道伊谷流再也不会踏足芜城?”
这个问题我也很感兴趣,遂竖着耳朵听他如何回答。法海反问了一句:“施主,你可知众人之心有群性?”
风君子道:“知道,你说的是一个民族的共同心理特征。”
法海道:“我以前虽未与伊谷流交手,却知道东瀛人群性如何。高者仰而习之,弱者欺而夺之。欺人之时,英勇不畏死,甚至以死为荣。此等人,若一举镇服,则心性逆转。他们所畏者不敢恨,反而谦恭敬之,以敬为荣。今日你若仅仅出手取伊谷流门主性命,他的门下弟子犹可能拼死相斗。关键在于石真人,石真人一举炼化伊谷流门主的魂魄元神,连肉身也损毁不留,其术阴损至极,其状可畏可怖,其威震惊四方。伊谷流上下胆寒,敬畏不已,如何还敢再来?”
法海的话,意思大概是说日本鬼子的心性是凌弱服强,虽然看上去不怕死,但是一旦被杀服镇服,他们只会对强者敬畏膜拜。而且我也明白了,原来那伊谷流门主的尸身所发生的恐怖变化,是我运用青冥镜时一不小心搞出来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青冥镜炼化魂魄元神的妙用?法海给了“阴损至极”的评价,也算恰当。我解释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不过是不小心……”
风君子道:“你的事以后再说,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毒是毒了一点,不过不如此,也不那么容易把他们打发走。以后注意就是了。”
法海道:“原来石真人是无意中如此,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呢。众生神识不灭,肉身不过是臭皮囊而已。杀人不过头点地,死者还可往生轮回。可是石真人的法术,却永灭他人之魂魄元神不得超生,修行中人如何不惧?”
“永灭他人魂魄元神?您是说炼化吗?那伊谷流门主死后去了哪里?”闻言,我吃了一惊。
法澄在旁边似乎是自言自语道:“这可就难说了,应该是下地狱去了吧?地藏菩萨一定知道。”
法海道:“寂灭之后是何处,我也不知。我只能回答所知的问题。”
此时我心中突然一动,开口道:“法海大师,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知您是否能回答我。您说风君子杀了伊谷流门主,是以杀业替他人之杀业,是善举。而我近日也有一个疑惑,我要救我的一个朋友,可方法是救一人而杀一人。这么做是善是恶,或者,这世上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您参禅定坐六十年,一定有所体会吧?”
风君子接口道:“法海,这个问题我也非常感兴趣,可惜没有来得及问我的师父。如果你真是高僧,就请你回答。我也想请教善恶之辨。有人说佛门只谈因果,不分善恶,不会是这样的吧?”
法海道:“谁说佛门不问善恶?那只是槛外之人的妄测而已!善恶不分,还谈什么修行?”
风君子道:“对对对,您说得对。反正那话又不是我说的,是我们学校的一个二百五说的。那请问何为善,何为恶?”
法海道:“先有错,其后才能谈恶。世上的事,如果对错已经分明,还要为做与不做找借口,这就是善恶。为何世人常有善恶的困惑?因为我们遇到的事情有很多是说不清因果对错的,但也有不少事因果对错了然分明,如果此时有人还要纠缠于做与不做,那就是善恶的分别了。该做的做了,就是善;不该做的做了,就是恶,没有借口。世人之念常有谬误,善恶其实不在于心,而见于行。”
风君子连连点头,法源在一旁问道:“所以我道中人谈的是‘修行’二字,修行才能修心。师兄此语,可解世人之惑。那么今日之事,法源是善还是恶?”
法海道:“因果对错不甚了然,不能谈善恶。但风施主杀人之举,是非分明,是善举。石真人化人魂魄,因果无对错,虽阴损,却无善无恶。”
风君子站起身来说:“行了,行了,我们不要总聊天了。法海,你好像六十年没洗澡了,身上怎么一点都不臭?我看你还是去梳洗一番,明天才好见人,至少先把头剃了。折腾了大半天,我肚子也饿了,九林禅院有没有吃的?”
法澄也站起身来说:“师兄你去梳洗吧,我给大家下几碗素面。”
等我们吃完面的时候,已经是清晨。风君子打着哈欠拉着我告辞出门。英俊挺拔的法海、宝相庄严的法源、苍老天真的法澄一起将我们送出大门外。东边的霞光已经升起,太阳照着三个和尚,光头闪闪发亮。
远远地走出了小巷,来到了城外的大马路旁。时间尚早,行人也稀少。
晨风吹来,传来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暖香。我停下脚步,用疑问的目光看着路边的一个人。那是一个扫大街的清洁女工,包着头巾,看不清面目。她手上拿着一把竹丝大扫帚,正是和锋真人在齐云观门前曾用过的那一种。
风君子见我站在那里盯着个清洁工看,不解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然后转头看了几眼,忍不住笑了。他走过去拍了拍那个女工的肩膀道:“韩紫英,你不在菁芜洞天看着柳老师,怎么跑到这里扫大街了?是学雷锋做好事吗?”
紫英摘下头巾,娇笑道:“我只是有点不放心,来看看情况罢了。没想到被你看破了行藏,果然好眼力!”
风君子道:“不要夸我,我没注意到你,是石野看出来的。看来还是石野对你更了解。”
我也走过去笑道:“什么时候芜城扫大街的都换成这样的美女了?你的面目虽然隐藏得很好,可是你的体香我闻到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紫英脸微微一红,风君子抢着答道:“石野,你要是有韩紫英那么聪明就谢天谢地了。她分明是不放心你!韩紫英,太聪明了也不好,你怎么什么事都能猜到?你来得正好,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我就吃了一碗素面加一根半冰棒,嘴里淡得都没味了。现在厨师还没上班吧?你既然送到眼前,就去知味楼准备点可口的酒菜,我要慰劳慰劳自己。这几天几夜可真是累坏了!”
紫英点头答应,转身就要走。我连忙叫住她:“你这个样子去知味楼?先去换身衣服吧,我们不急。”
紫英走后,风君子笑着看我说:“石野,长出息了!闻香识女人啊!”
我摆手道:“没那么夸张,碰巧而已。”
风君子道:“不是碰巧,你确实和我几天前见你的时候不太一样了。这一天两夜的感受如何?”
风君子这一问,我才猛然回想起来,这一天两夜过得太充实、太漫长了,回过神来才觉得时间是如此不可思议。前夜,定坐中领悟真空之境。昨天上午,横扫正一三山泽字辈弟子大获全胜。昨天下午,见到了守正真人,也就是金爷爷,不仅请教了解救阿秀元神的方法,而且还增长了不少见闻;昨天晚上,唤醒了闭关六十年的法海禅师;昨天夜里,又经历了九林禅院与日本伊谷流的一场怪异激斗,我自己还掌握了一种阴损的法术,就是青冥镜炼化魂魄元神之术;再后来,还听法海讲了一番道理,收获很多。
风君子见我不答,在一旁说道:“见你这几天来的所作所为,几乎要以为你是换了一个人。禅门境界有顿悟之说,据说开悟还不止一次。而我的丹道,四门十二重楼,就有四重顿悟境界。每入一门,人都会有所变化。看你的境界,终于入了第三门中。石野,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那法海禅师六十年闭关,睁眼时不过一弹指而已。而我这一天一夜,回头想,弹指之间似乎过了很长时间。”
风君子也感叹道:“那法海的修为,我伸手就知道了,确实不在七叶之下。这倒也没什么,还未放在我的眼里。但这和尚六十年的禅定不是白坐的,睁开眼能看穿很多事。至少他所言的‘群性’与‘善恶’,就是我以前没有想明白的。石野,法海所言的善恶,你听明白了吗?”
“我听明白了。”
风君子道:“和尚说话太费劲,既然你听明白了,就和我解释解释。”
“先有是非对错,才能直指善恶分明。简单地说,男人喜欢女人,没什么错,但是去做色狼流氓,那就是恶。一个人喜欢金钱财富,也没什么错,但是去抢银行,那就是恶。人们喜欢看一本书,当然更不是错,但是去散布盗版,那就是恶。然而世事复杂,众人所行之事,总有种种借口因由。分清善恶的眼力,就是要穿透种种纠缠,直指人心与是非,看清根本所在。法海虽然说了善恶,却没有说尽对错是非的由来。”
风君子道:“这要是一言能尽,那天下不就太平了?修行人修行悟道,悟的又是什么?其实法海的话也有不尽实之处,比如他说我杀人是善举。”
“对了,法海说杀业在你,而因果在他,又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但可以说隐语,有些话他也不好意思明说。那三个和尚,都是禅门高僧,怎可轻易在空门前杀人?法源是做好了自己挖坑下地狱的准备,法海却不能眼见他如此。然而当时的形势,不闹出人命来,收不了场。所以我才会出手,借用法海的神通收了小林归郎的魂魄。我借用的是法海的法力,为的不是自己的事情,所以因果不在我。我做了九林禅院这些和尚想做而不方便做也不能做的事,他当然要感激我。”
“可是法海说,伊谷流退走的关键在于我,我一不小心……”
风君子笑了,笑得坏坏的,说:“你以为青冥镜我是随手扔给你的吗?一般那种情况下,我就知道你十有八九会炼化青冥镜中的魂魄。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定会伸手试一试,而且你的修为也到了。这样一来,虽然我在因果之中,却是一个不牵涉的接线之人,事情还是在你手里了结了。你别拿那种眼神看我。”
“难怪呢,我刚才想到了,就猜你是故意的。”
风君子转开话题又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法海善恶?还提到了救一人杀一人,一定是守正真人告诉你如何解救阿秀了。”
“是的,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这件事……”
风君子道:“不要在大街上说,知味楼快到了,去君子居谈。”
走进知味楼的时候,韩紫英已先我们到了。君子居中的酒壶和凉菜已经摆好,我们一边吃一边等着上热菜。现在时间不过早上六点多钟,我不习惯大清早就喝酒,风君子却不在乎,连喝了好几杯才放下杯子听我说话。既然风君子早已知道守正真人就是金爷爷,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将金爷爷对我说的话详细告诉了他。
有许多事情,风君子以前也不知道,一直很好奇而安静地听着。直到最后,我说到守正真人称修复青冥镜的方式过于阴损之时,他才突然开了口说:“修复青冥镜的方式过于阴损?石野,你没发现青冥镜有什么不对吗?”
“我也发现了,青冥镜好像有了一点变化。”
风君子道:“拿给我看看。”我将青冥镜递给他,他拿在手里看了半天,一边研究一边说,
“好像是有一点点不同,我感觉不出来,你来试试。”又把青冥镜还给了我。
我依然用御器之法以身心合镜一体,确实感觉到有那么一点点不同。这不同不是肉眼可见的变化,而是我觉得这面镜子变大了。变大了是什么意思?不是尺寸变大了。怎么形容呢?如果青冥镜也是人的话,那就是器量变大了。按照这种变化,用之施展同样的法术,威力也会增强,当然对施法者的要求也更高。
我和风君子对望了一眼,同声说道:“修复青冥镜的办法?”
原来青冥镜就是要用这种办法来修复的,那么确实太阴损了,非正道中人所能为。收神而炼化其中,才能一点一点地修复青冥镜。我拿着镜子问风君子:“如果青冥镜是这么修复的,那么需要收多少个人的魂魄元神?”
风君子道:“我拿它收过柳依依,守正拿它收过你,当时镜子都没有变化,那是没有将你们炼化的原因。看这种形势,不仅在于所收魂魄数量的多少,更重要的是所收元神法力的强弱。那小林归郎是伊谷流的第一高手,修为不俗,所以你炼化他的元神立刻就能感到镜子有了一点点变化。可是世间上去哪儿找那么多高手让你去杀去灭?这简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如果这样才能修复的话,我看还是算了。现在这镜子也不错,我还是凑合着用吧……那伊谷流门主很厉害吗?我看你一出手就把他给杀了。”
风君子道:“你看见的不过是我一人出手。其实那人很厉害,连我一开始都没有发现他在树上。还是法海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对方主阵之人在龙柏之上’,我这才发现了他。合我与法海两人之力,又是偷袭出手,天下又有几人能挡?”
“那法海的境界很高吗?我听张先生说过,那一次你轻松出手破了正一门的伏魔大阵,大家猜测芜城修行界有此神通的只有三个人。张先生说的是守正真人、广教寺葛举吉赞大师,还有一个就是法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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