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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日本文学大师夏目漱石作品精选集(套装共4册)

書城自編碼: 2516221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作品集
作者: [日]夏目漱石
國際書號(ISBN): 9787564099169
出版社: 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5-02-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1560/1100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3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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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夏目漱石的作品,以对人物心理的精确细微的描写开创了日本后世私小说的风气先河,又擅长运用对句、迭句、幽默的语言来表现。他的作品风格朴实、幽默,结构巧妙、多样,描写生动、感人,语言朴素、细腻,达到了相当高的艺术水平。他的创作,不肯附和当时在日本的文坛上已经存在的其他流派,可谓独树一帜。这新颖的形式影响了在他之后涌现出的很多优秀的小说家。芥川龙之介也曾受他提携,而与张爱玲齐名的“南玲北梅”的梅娘,在日本留学期间,深受他的影响。他在文学上的最大贡献是以他十几部长篇小说和大批短篇小说竖起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丰碑,给后来的作家以深刻的启迪。最早翻译他的作品并介绍到中国来的是鲁迅先生,并将他的两篇小品文《挂幅》与《克莱喀先生》收入在《鲁迅全集——现代日本小说集》中,而在鲁迅日记中也可以发现,直到他逝世那年,鲁迅先生仍然在热心购读《漱石全集》,可见他是多么看重漱石了。
內容簡介:
《我是猫》
作者采用幽默、讽刺、滑稽的笔法,借助一只猫的视觉、听觉、感觉,以主人公中学教员珍野苦沙弥的日常起居为主线,穿插了邻居资本家金田嫁女不成、阴谋报复苦沙弥的矛盾冲突,嘲笑了明治时代知识分子空虚的精神生活,讥讽他们自命清高,却无所事事;不满现实,却无力反抗;平庸无聊,却贬斥世俗的矛盾性格,鞭挞了金田等资产阶级人物及帮凶的势利、粗鄙、冷酷的本性。小说构思奇巧,描写夸张,结构灵活,具有鲜明的艺术特色。

《从此以后》
长井代助是一个没有稳定职业的“多余的闲人”,靠着向父母和长兄伸手要钱度日。大学毕业后,30岁了也没有家室,也不曾谋职工作。年轻时的他态度消极,曾把相爱的女人三千代让给了朋友平冈。可是,他们婚后并不幸福,孩子也夭折了。代助决心挽回自己的过失,要娶遭难的三千代为妻,将她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心》
作品讲述了“我”认识了一位“先生”,在与他有过一些交往后,逐渐熟络并成为“忘年交”。后来,“我”接到“先生”的一封长信(其时“先生”已不在人世),信中“先生”对“我”讲述了他在大学时代同朋友K一同爱上了房东漂亮的独生女儿,后来“先生”获取芳心,K却因此而自杀。结婚后,“先生”时常遭受良心和道义的谴责,最后也自杀身亡。

《行人》
由《朋友》《哥哥》《回家之后》《烦恼》四个短篇构成。以二郞作为叙述者揭开序幕。一郞作为主角在第二篇方出现,他极为理智,潜心研究学问;在他的生命中,过度的理智与敏锐使他孤独痛苦,感情丰富却控制失当,无法与人相处。最后一篇H先生的旅行报告信,更显示出作者对自我有过深切的反省,使读者跟随他们旅行的脚步,为一郞焦急叹息,由不解、同情转为惋惜、唏嘘。

《草枕》
小说描写了青年画家“我”为了躲避俗世的烦扰,寻求“非人情”的美的世界,来到了一个偏远的山村后的所见所闻所思。作品着重描写了山村里的人和景物,其间穿插了大量“我”关于艺术论和美学观的独白,并比较了东西方艺术的差异。这些独白中最为核心的观点即“非人情”。所谓“非人情”是一种超越道德或人情的境界,是超脱世俗的出世境地,也是一种艺术审美观。

《三四郎》
主人公小川三四郎从熊本的高中毕业后,考上了东京的大学。来到东京后,在现代文明和现代女性的冲击下,他彷徨迷茫,不知所措。三四郎被三种世界同时包围着:一是故乡熊本,二是野野宫和广田老师的学问世界,三是浮华的都市。三四郎被他暗恋的美弥子所吸引,他对美弥子一往情深,可美弥子的态度却暧昧含糊。最终,美弥子与哥哥的朋友结婚。

《哥儿》
《哥儿》的素材,取自夏目漱石离开东京去外地任教的坎坷经历,叙述了一个憨厚、单纯、富有正义感的青年哥儿在一所乡村中学四处碰壁、饱受委屈的遭遇。
關於作者:
夏目漱石(1867—1916)
日本作家、评论家、英文学者。本名夏木金之助。夏目漱石在日本近代文学史上享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被称为“国民大作家”。精通英文、俳句、汉诗和书法,对汉学尤为痴迷热爱,“漱石”这个笔名即出自《晋书·孙楚传》。代表作品有《我是猫》《哥儿》《行人》《心》《草枕》《三四郎》等。前期作品大多质疑和讥讽日本近代的“文明开化”,中后期作品则主要探索“现代人”孤独的内心世界。其语言风格幽默风趣,流畅明快,一唱三叹,余韵绵长,深受读者喜爱。1916年,夏目漱石因胃溃疡去世。
目錄
我是猫

从此以后


老师和我
父母和我
老师和遗书

行人
朋友
哥哥
回家之后
烦恼

草枕

三四郎

哥儿
內容試閱

我是只猫。名字嘛……哦,还没起呢。
在哪儿出生的?我完全没搞明白。反正就记着,我在一个黑了吧唧潮乎乎的地儿喵喵叫来着。在这儿,我第一回见着了人这种生物。而且,后来还听说,那个所谓的书生,是人类这个物种中最凶残可怖的种族。据说这书生就常抓了我们来炖着吃。不过,当时我还啥也不懂,所以也不知道害怕。只是被嗖地一下高高提起托在掌上,让我觉得有些软绵绵晕乎乎的。我在他手掌心上定了定神儿,打量了一下书生的脸,这就是我与人类的第一次会面吧。那时候觉着这货就是个怪物,那印象至今还留在我的记忆中。首先是该有毛装饰门面的脸,竟然油光水滑的,活像个水壶。后来,我也遇见过不少的猫,可长成他那样残缺不全的,我没见过第二个。还有,他那脸部中央也太突出了,而且那俩窟窿还经常咕嘟嘟地冒烟,呛得我的嗓子十分不舒服。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是人在吸烟呢。
在这书生手掌心里,我暂且趴得还挺舒服,可没一会儿工夫就飞快地旋转起来,也分不清是那书生在动,还是我自个儿在动,就觉着两眼发晕,胸口发闷,直恶心。我正想着“吾命休矣”,便咕咚一声,被摔得两眼直冒金星。我能记住的,就是这些了,后来又发生了啥事儿,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蓦地回过神儿来,我发现书生不在,众家猫兄弟也一个不见,就连我最最亲爱的老妈也不知去向了。并且,这里和我之前待的那地儿也大不一样,明晃晃的,让我差点儿睁不开眼。咳,这都什么呀?稀奇古怪的,我试着慢吞吞地爬出来,浑身上下疼得厉害。原来,我是从稻草堆上一下子摔进了竹林里。
我爬呀爬呀总算爬出了竹林,对面是个大水池。我就在水池畔坐下,思量着眼下如何是好,可想了半天,啥也没想出来。过了一会儿,我琢磨着要是哭一鼻子的话,那书生会不会来接我呢?便喵喵地试着叫了几声,可一个人也没来。这当儿池塘上寒风乍起,日薄西山,眼看着夜幕就要降临了。我肚子好饿呀,哭都哭不出来了。没辙,我下定了决心,甭管怎么着,要先到有食物的地方去,便小心翼翼地开始沿着池边往左转。过程实在是艰辛,我咬紧了牙关坚持,不懈前行,终于来到了有人烟的地方。我瞧着一堵竹篱笆墙琢磨,若是打这儿进去的话,肚子问题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吧!便从竹篱笆的窟窿里钻了进去。缘分可真是个不可思议东西,假如这篱笆墙上没有破个窟窿,我也许就得饿死在路旁了。这正是常说的“前世因,今世果”的福报呀。这墙根儿的窟窿,至今是我拜访隔壁家花猫妹子的通道。
且说,我虽爬进了院子,却不晓得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就这么会儿工夫,天黑了。我又冷又饿,老天又下起雨来,情况真是刻不容缓。无奈之下,我朝着那暖和的亮堂地儿行去。现在想来,当时我已经钻进人家的宅子里了。在这里,我有幸遇见了除那书生之外的其他人。第一个遇到的是女佣,这位比之前的书生还要粗暴,见面就拎起我的脖子,直接将我甩出门去。哎呀!吾命休矣!我两眼一闭,听天由命吧!
可是饥寒交迫,实在难耐,我瞅了个空子,趁女佣不备钻进了厨房。结果,转眼间我就又被扔出来了。我进去被扔出来,再进去又被扔出来,如此三番五次,我当时就记恨上了那叫女佣的家伙。前段时间我偷了她的秋刀鱼,才算报了仇泄了愤。最后一次眼看又要被她扔出去时,这家的主人边说着“何事吵嚷”,边走出屋来。女用人倒提着我冲她主人说:“这只小猫崽子,我几次三番丢它出去,可它又爬进厨房来了,真是麻烦死了!”主人捻着鼻子下的黑毛,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它吧!”说完,转身回房去了。主人看起来是个言语不多的人。女佣似是心有不甘地将我扔进了厨房。如此一来,我便决定把这家当作自己家了。
我家主人极少见我,听说他是个老师,从学校一回来,便终日待在书房里,几乎不见出来。家人都认为他是个认真研究学问的人,这人也的确是一副认真研究学问的模样。不过,实际上他并非如家人所认为的那般勤勉好学。我时常溜进书房中去偷看,发现他白日里常常在睡觉,口水经常流在刚刚翻过的书页上。他因为胃弱,肤色有些泛黄,皮肤呈现出缺乏弹性和活力的病态。可他偏偏又爱暴饮暴食,大吃大喝之后再吃高淀粉酶助消化,吃完药翻开书看上个两三页就睡着了,口水就流到了书本上,这就是他每夜重复上演的活动日程。我虽说是只猫,可也常常思考问题。觉着当老师实乃一件赏心乐事,若我生而为人,除老师这个职业外再不作他想。以如此酣睡为业,我们猫也能干得来。即便如此,要让主人一说,这天底下便没有比老师这活儿更艰辛的了,因此每每朋友来访,他便必要抱怨一番才罢。
我初进这个家时,除了主人以外,人人都极不待见我。不管到哪儿,都被人一脚踢开,没人搭理。可见我是多么的不受重视,到现在连个名字都没给我起,从这点儿上就能看出来了。无奈之下,我只得尽量傍在主人身旁。早上主人看报纸时,我必会趴在他的膝上。白天他睡大觉时,我便趴在他的背上。这倒并非是我喜欢主人,实在是没人搭理的无奈之举。从那之后,在我总结了许多经验的基础上,我选择了早上睡在饭桶盖上,夜里睡在被炉上,天气晴好的正午睡在檐廊上。不过,最开心的还是夜里钻进这家小孩子的被窝里,同她们一起睡。说到这家的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夜里她俩睡在同一间屋子里的同一张床上。我总能在她俩之间觅得一方容身之所,想尽办法硬挤进去,但若是运气不好弄醒了一个小孩的话,那就闯下大祸了。小孩子,特别是那个小的,品性最坏,深更半夜的也不管不顾地大声号啕:“猫来啦!猫来啦!”于是,上述那位患神经性消化不良的主人必定会被吵醒,从隔壁跑过来。前几天他还用尺子胖揍了我一顿呢。
我和人类同居日久,观察得多了,我得出个结论:人类都是自私任性的家伙。特别是常与我同衾共寝的两个小孩子,更是可恶至极!她们任性妄为的时候,便把我倒提起来,或是拿布袋套在我的头上丢来丢去,甚至丢进灶膛里。而且,我若是稍有还手,他们便全家出动,四处追击,对我横加迫害。就拿前些日子来说吧,我不过就是在榻榻米上磨了磨爪子,主人的妻子便勃然大怒,从此不再轻易放我进客厅了。任我在只铺了地板的厨房里冻得浑身发抖,他们也无动于衷。
我十分敬重斜对过的大白,它每次遇见我都说:“再没有什么比人类更加冷酷无情的了!”据大白说,它不久前生了四只白玉似的小猫崽儿,四只小猫崽儿却在出生的第三天被那家的书生全部拎到房后扔进了池塘里。大白流着泪,从头至尾讲述一遍,最后说道:“我们猫族若要保全父母子女之亲情,过上美满幸福的家庭生活,就必须要与人类作战,彻底消灭他们!”我认为大白的这番话句句在理,义正词严。
另外,隔壁的花猫君非常气愤地谈到了人类不懂所有权的问题。本来在我们猫族之间,不管是沙丁鱼干的鱼头还是鲻鱼的肚脐,一向都是先发现者享有优先取食的权利。若对方不遵守这项规则的话,就凭本事决胜负,胜者得之。然而就我们看来,人类却毫无这种观念,我们发现的美食,必定会遭到他们的强取豪夺。他们仗着自己强壮有力,堂而皇之地把该属于我们享用的食物抢走。
大白住在一个军人家里,花猫有个律师主人,只有我是住在老师家里。就此等事而言,我比那二位要乐观些,只要这日子好歹能一天天过下去就行。不管人类如何了得,终归也不可能长盛不衰。唉!且耐着性子等待吾猫族时代的来临吧。
既然我是随性而发,便略说说我家主人因随性而发招致失败的故事吧。原本我家这位主人并无出众之处,却凡事都爱插一杠子。比如写俳句给《杜鹃》投稿,或是写新体诗寄给《明星》,又或者写些错误百出的英语文章,有时热衷于弓箭,有时学唱谣曲,有时还吱吱呀呀地拉小提琴,但遗憾的是,件件皆属稀松平常。他这脾性一上来就异常投入,连胃病也顾不得了。就连蹲茅房都要唱谣曲,因而在左邻右舍间得了个“茅房先生”的诨名,可他也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反复吟唱:“果然,此乃平家将宗盛是也。”众人便笑他说:“原来那就是宗盛将军呀!”
这位主人也不知道琢磨什么呢,在我入住他家一个月后,那天正赶上他发了薪水,拎着个大包匆匆忙忙地回家来了。我正揣测着他买了些什么,只见他把东西拿了出来,原来是水彩画具、毛笔和画纸,看来打今儿起他要弃了谣曲和俳句,决心学绘画了。果然从第二日起,他这段时间日日在书房中忙碌,白天也不睡大觉了,只顾画画。但瞧他画的那些东西,估计谁也鉴别不出究竟是些什么。他本人大约也觉得画得实在不怎么样吧,某日一位搞美学的朋友来访时,他便说了这么一番话:
“我怎么也画不好。看别人作画,感觉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自己一动笔,才深感此道不易呀!” 主人感慨地描述自己的感受,果然是大实话。
主人的朋友透过金丝边眼镜瞧着他说:“是呀,不可能一开始就画得好嘛。首先,第一点就是不能坐在屋子里单凭想象作画。意大利画家安德烈亚·德尔·萨尔托(Andrea del Sarto)就曾经说过,‘要想作画,莫过于描绘自然之物。天有星辰,地有露华,飞禽走兽,池游金鱼,枯木寒鸦,大自然就是一幅巨型画卷呀。’怎么样?若是你也想画出像样的画来,不妨画点写生画如何?”
“欸?安德烈亚·德尔·萨尔托还说过这样的话,我一点儿也不知道呀。原来如此,有道理,事实上的确如此!” 主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曾留意金边眼镜后正流露出讥讽的笑意。
第二天,我照例去檐廊上舒舒服服地睡个午觉,主人却一反常态走出了书房,在我身后没完没了地不知干些什么。我忽然自梦中醒来,就想搞清楚他究竟在干什么,便将眼睛张开一溜细缝一瞧,原来他正装模作样专注地按安德烈亚·德尔·萨尔托的建议行事。我瞧着他这般模样,不由得失笑。他被朋友揶揄嘲讽的结果,首先竟是拿我画起写生画来。我已经睡足了,忍不住想伸伸懒腰打个哈欠,但难得主人如此积极地执笔挥毫,我不忍坏了他的兴致,便强自忍耐着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姿态。
他刚刚勾勒出了我的轮廓,正在给面部着色。坦率地说,身为一只猫,我的确算不得仪表非凡的名品,不论是脊背、毛色还是脸形,都绝不敢奢望压倒群猫。可是,就算我长得再怎么不如意,也不至于是主人笔下的那副古怪形容。首先第一点,这颜色就不对。我的毛色是带点儿波斯猫黄的浅灰色,中间夹杂着如漆的斑纹。这一点,我想,不论在谁来看,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然而,一看主人涂抹的颜色,非黑非黄,非灰非褐,也不是中和了这些颜色的综合色。只能说,它的确算是一种颜色,是一种说不清是什么颜色的颜色。更不可思议的是,竟然没有眼睛。因为这是一幅睡态写生画,对于眼睛的描绘倒也无须强求,但连眼睛在哪里都看不见,可就搞不清楚是瞎猫还是睡猫了。我暗自腹诽:再怎么照着安德烈亚·德尔·萨尔托的建议行事,就凭这资质也出息不了!可我还是不得不佩服他那股子热忱劲儿。
我本想尽量纹丝不动,可自刚才起就已有的尿意,已经急迫到憋不住了。我全身肌肉紧绷,急不可待,刻不容缓。无奈,只好失敬了。我双腿用力朝前伸,脖子低低一抻,“啊”地打出了一个老大的哈欠。这么一来,可就没法维持我那淳良温驯的神态了。反正已经打乱了主人的构思,所以我想,索性就到房后去小解一下吧!便慢悠悠地踱步出去。接着,就响起了主人失望夹杂着愤怒的咆哮,他在屋里怒骂道:“这个混账东西!”
我家这位主人骂人时有个习惯,那就是必定要骂声“混账东西”。因为除此之外他也实在不懂其他的骂人脏话,所以他也没有办法。不过,他一点儿也没体谅人家一直为他坚持忍耐至今的心情,竟胡乱指责骂人家“混账东西”,真是太无礼了。而且,若是人家平日爬上他的后背时,他能给点儿好脸色,人家倒也甘愿受了这谩骂。可是,他在对待于我方便的事情上,从来就没给过一个痛快,居然对人家站起来小解也大骂“浑蛋”,这就太过分了!原来人这个种族,他们对于自己的力量过于自信,于是便越发傲慢自大起来。如果没有比人类更强大些的物种出现,对他们稍事训诫的话,真不知往后他们还要狂妄到何种地步!
若是人类的恣意妄为不过如此,那我们也就忍了。但是,有关人类的缺德事儿,我却听说,还有许多比这个不知凄惨多少倍的传闻。
我们家的房后,有个十坪左右的茶园,面积虽然不大,却是个雅致宜人的向阳地儿。每当家里的小孩子吵嚷得太厉害,让我不能舒舒服服睡午觉时,又或是烦闷无聊心绪不佳时,我总是到这里来,涵养我的浩然之气。这已然成了我的习惯。
某个小阳春天里,温暖和煦的午后两点钟左右,我在午餐后睡了个酣畅淋漓的午觉,打算四处活动活动,便信步来到了茶园。我挨棵嗅着茶树根,来到了西侧的杉树篱笆墙下,却见一只大猫压在枯菊上睡得天昏地暗人事不知。它对我的靠近似是毫无察觉,又似是已经察觉到了却满不在乎,依旧打着深沉冗长的呼噜安然沉睡。擅自闯入别家的院落,还能如此毫不在乎地酣然大睡,这份胆量不由得让我暗暗吃惊。它是一只纯粹的黑猫,午后的阳光,将透明的光线抛洒在它的身上,让人觉得那身亮闪闪光灿灿的柔软的毛皮间仿佛燃烧着肉眼看不见的火焰。它有着一副堪称猫中之王的魁伟体魄,个头足足比我大了一倍。我出于赞赏之意,带着好奇心,忘乎所以地站在它面前专心打量,却不料,小阳春的轻风轻轻摇动了从杉树篱笆墙上探出头来的梧桐枝丫,摇了两三片叶儿飘零落下,落在茂密的枯菊丛中。猫大王蓦然睁开了滚圆的双眸……我至今都还记得,那是一双远比世人所珍爱的琥珀还要更加绚丽多彩的眼睛。它的身体稳如泰山岿然不动,双目如电,自眼眸深处放射出的炯炯目光,聚焦在我这窄小的脑门上,说:“你这家伙是个什么玩意儿?!”
作为猫中大王,我认为它这话说得有些粗俗下作,但怎奈人家话语里充满着力量,估计连狗都要避让三分,所以我也自然地生出了畏惧之心。可要是不打个招呼,恐怕就危险了,因而只得尽量故作镇静,淡然回答道:“我是只猫,还不曾起名。”不过,此时此刻,我的小心脏的确比平时跳动得剧烈了些。
它以极其轻蔑的口气道:“什么?你是只猫?听说你是只猫,可真令人吃惊。你究竟住在哪儿?”完全是一副旁若无人的神气。
“我寄身在这里的教师家。”
“反正想来也就是这么回事,你也太瘦了吧。”它的口气带着大王才有的嚣张气焰。我听着它的言谈推测,觉得它不像是个良家猫。不过,看它膘肥体壮,倒像是吃着珍馐美味,过着优裕生活。
我不由得反问道:“说话如此大言不惭,你到底是谁?”
它昂然道:“我乃车夫家的大黑是也!”
车夫家的大黑在这一带乃是远近闻名的野蛮霸王猫。不过,正因为它是车夫家里的,所以光是孔武有力却毫无教养,因此,谁都不和它交往,甚至还结成同盟对它敬而远之。我一听它的名头,顿时替它感到有些无地自容,同时生出几丝轻视之意。首先我要测试一下,看看它有多粗俗无知,问答如下:
“车夫和教师,究竟谁更了不起呀?”
“那肯定是车夫更强呀!瞧你家主人,简直瘦得皮包骨啦。”
“正因为你是车夫家的猫,所以才这么健壮吧。看起来,车夫家的伙食不错呀?”
“什么?我不管到哪个地界儿上,吃食方面都是从不犯愁的。你这家伙也别净在这茶园子里打转儿了,何不跟随我大黑试试,用不上一个月,保管让你肥得叫人认不出来。”
“你说的这事儿,咱待会儿再定。可要论到房子的话,教师家可比车夫家住得宽敞呀!”
“你这缺心眼儿的!房子再大,能填饱肚子吗?”
它带着一副强压肝火的样子,抖动着两只如紫竹削成的耳朵,横行无忌地起身离去了。我就此和车夫家的大黑成了知己。
此后,我时常和大黑邂逅相逢。每逢相遇,它总是大肆吹捧一番它家车夫。上文说到的“人类的缺德事”,实际上就是从大黑那儿听来的。
某日,我照例和大黑横卧在温暖的茶园里,天南海北地胡侃。他总爱搬出自己那老掉牙的“光荣史”当新鲜事儿晒晒,翻来覆去地大肆吹嘘。然后,又对我提出了以下的问题:
“你小子到现在逮过几只老鼠呀?”
若论知识,我自然是比大黑强得多,可要说到比力气和胆量,我就无论如何不是它的对手了。虽然心里早就明白,可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面子上还是有些难堪的。不过,事实就是事实,我绝不会撒谎,便回答道:“事实上,我一直想抓,一直想抓,就是还没动手呢。”大黑听了我这话,哈哈爆笑起来,直笑得它那鼻尖上兀自翘起的长须簌簌乱颤。
原来大黑在傲慢的同时,也难免有些不足之处。只要在面对它凌人的气势时表现出心悦诚服的模样来,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表示洗耳恭听,它就成了最好摆布的顺毛猫。我自打和它亲近开始,便立刻号准了它的脉搏,掌握了它的脾性。所以像眼下这种情势,我若是硬要为自家辩解,那情势就会越来越糟,那样的做法可就太傻了。不如干脆由得它大讲特讲自己的丰功伟绩,我不如先糊弄它几句。心下计议已定,我便顺着它的话谆谆诱导道:“大哥您偌大年纪,必定斩获颇多吧?”
果然,它便对着墙壁的缺口处号叫起来,得意扬扬地告诉我:“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着也有三四十只吧!”它意犹未尽地接着又说:“我大黑单枪匹马收拾一二百只老鼠不在话下。不过,黄鼠狼那家伙,可实在不好对付呀!我曾和黄鼠狼交过一次手,那情形可真是惨烈啊!”
“咦?还有这样的事呀?”我帮腔附和道。
大黑圆睁双目道:“我记得那是去年大扫除的时候,我家主人拎着一袋子石灰,刚跨进廊下仓库,好家伙,一只大个的黄鼠狼就张皇失措地蹿了出来。”
“哦?”我跟着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来。
“黄鼠狼这家伙,个头儿只不过比几只耗子大了点儿。我大喝一声:‘你这畜生!’便穷追不舍,终于把它赶进了臭泥沟里。”
“干得漂亮!”我大声欢呼道。
“可是,你猜怎么着,到了挨地潜行的那一段,那家伙使出了它最后的绝招:放屁!那臭气瞬间就熏了我一个跟头。从此以后,一见着黄鼠狼就恶心得不行。”说到这里,它好像感到去年的那股臭气还未散去一般,抬起前爪摸了几下鼻尖。我也觉得它有点儿怪可怜的,便想给它打打气鼓鼓劲儿。
“不过,要是老鼠的话,大哥只要瞪它一眼,它就嗝屁玩完了。您在捕鼠领域可是大大地有名呀。您就是因为常吃老鼠,所以才如此膘肥体壮满面红光的吧?”
这本是取悦大黑的奉承话,不成想,结果却适得其反。它喟然叹道:“唉,思想起来,实在是怪没趣的。任咱们再怎样卖力地抓老鼠,能像人那样吃得油光水滑的猫,这世间能有几个呀。人类把咱们猫捉的老鼠都抢了交到警察局去了。警察又不知道那是谁抓的,反正交一只老鼠就给五分钱。我家主人靠着我,已经赚了差不多一块五毛钱了,可恶的是,他连像样的吃食都不给我。唉,人类呀,全都是些体面的小偷而已呀!”
它一副颇为恼怒的神情,背毛倒立,怒发冲冠。看来,这样的道理就连没文化的大黑都是懂得的。我稍稍感到些许不快,就随便支应几句,糊弄一番,告辞回家去了。从此时此刻开始,我下定了决心绝不捉老鼠。但也不做大黑的部下,没有去抓过除老鼠以外的其他猎物。与其吃香的喝辣的,还不如酣然大睡来得快意。住在教师家里,看来猫也随了教师的习性,不小心点儿的话,说不准还会患胃病呢。
说到教师,我家主人近来终于幡然醒悟,知道自己在画画方面是没什么希望了。在十二月一日的日记中,他写了这么一段话:
“今天开会,第一次遇见了××。都说此人是个风流放荡的纨绔,果然是一副风月老手的风范。说此人是因招女人喜欢才风流,倒不如说他是因为风流而招女人喜欢更恰当。他妻子据说是个艺伎,真是叫人羡慕。原来口出恶言骂别人是风流浪子的人,大多都是没有风流资格的人。另外,以风流自居的同伴中,也是以没有资格风流的家伙居多。这种人本没风流的本钱,却要勉为其难非风流一把不可。便正如我对于水彩画的执着,无论如何体验过,也就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而不是不管不顾地自认为是行家里手。若是在饭馆喝喝酒,或是逛逛艺伎茶馆,就称得上是风月老手的话,那么,我也有理由说我是一名出色的画家了。就像我的水彩画,还是封笔不画为好。同样,做个愚昧无知的风月行家,还远不如一个刚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土包子来得高雅。”
对于他的这番“行家论”,我有点难以苟同。再者,羡慕别人的妻子是艺伎什么的说辞,作为一名教师来说,更是不应宣之于口的糊涂心思,但唯独他对自己水彩画的批判,却的确很到位。主人虽然有这样的自知之明,但孤芳自赏的心理却怎么也难以消除。隔了两天,十二月四日的日记中,他又写了这样的事情: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觉得自己的水彩画终究是不像样,便将那画丢在了一旁。但不知是谁,把那幅画镶在了漂亮的画框里,挂在了格窗上。如此一来,看着画框里的作品,连我自己都突然觉得自己画得很不错。我高兴万分,这画画得真是太棒了!便独自欣赏,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明,睁眼一看,那幅画依旧如原来一样拙劣,真相暴露在朝阳下,一切都清晰明了,无所遁形。”
看来,主人就连在梦中都对水彩画念念不忘,只是以他的资质而论,莫说是水彩画画家,就连他所称道的风月老手,他也是缺乏资质当不成的。
主人梦见水彩画的第二天,那位久未登门的金边眼镜美学家再次来访。他刚一落座,便劈头问道:“画画得怎么样了?”
主人神情自若地说:“听了您的劝告,我正在努力地画写生画。不过,确实一画写生画,过去不曾留意过的物体的形状和色彩的微妙变化等,好像一下子都清晰地呈现在眼前了。西方的绘画就是因为从古至今一直强调写生,才能有今日之发展。安德烈亚·德尔·萨尔托果然名不虚传呀!”对于日记里写的内容只字不提,只一味地再次赞赏安德烈亚·德尔·萨尔托。
美学家笑着挠挠头道:“其实吧,那个是我瞎编的。”
“什么?”主人还没明白过来自己是受了别人的捉弄。
“什么?就是你一再赞赏不已的安德烈亚·德尔·萨尔托的那番话,那是我随口瞎诌的。没想到你竟然那么认真地相信了。哈哈哈哈……”美学家乐不可支道。
我在廊下听了这段对话,不由得猜测想象主人今天的日记又会写些什么内容。
这位美学家是个喜欢信口开河,以捉弄他人为唯一乐趣的男子。他丝毫不顾及安德烈亚·德尔·萨尔托这件事会给主人的情绪带来怎样的影响。他又得意扬扬地讲了下面一段事:
“哎呀,有时候开个玩笑就有人当真,能够极大地激发起滑稽的美感,真是有趣。前几天我对某个学生说:‘尼古拉斯·尼克尔贝劝吉本不要用法语写他的巨著《法国革命史》,因为要用英文出版。’那个学生是个记忆力特别好的男孩,竟在日本文学会上原原本本地认真复述了我说的话,真是太搞笑了。而且,当时还有大约一百人的听众,竟然个个都凝神细听。
“接下来,还有更逗乐的呐。前些日子,某个文学家的聚会上谈起了哈里森的历史小说《狄奥法诺》,我评论说:‘这部作品实乃历史小说中的翘楚,尤其是女主人公临死那一段,写得真是阴气袭人呀。’坐在我对面的那位‘全知’先生立刻接茬儿说:‘是呀!是呀!那一段的确是文采出众呀。’于是,我立刻就知道了,敢情那男的跟我一样,根本还没读过这篇小说呢。”
患神经性胃炎的主人瞪大了眼睛问道:“你如此胡言乱语,若是对方真的读过了,你可怎么收场?”这番肺腑之言就好像在说:“你骗人倒也无妨,只是一旦被揭穿了,岂不难堪?”
那位美学家满不在乎地道:“有什么的,到时候就说是和别的书记混了,反正随便找个借口就混过去了嘛!”他说着哈哈大笑起来。这位美学家虽然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但其性情与车夫家的大黑却颇有相似之处。
主人默不吭声地吞吐着朝日牌香烟的烟圈,脸上的神情分明是说“我可没有那种胡说八道的勇气”。
而美学家则带着一副“瞧你那点儿出息,就因为这样你才连画也画不好”的眼神说:“不过,玩笑归玩笑,作画的确并非易事。据说莱奥纳多·达·芬奇就曾经让他的门生画寺庙墙上的污迹。这是真的哦,如果在厕所之类的地方专心致志地盯着漏雨的墙壁看,的确能够自然地画出绝妙的好画哟!你不妨留意试着画它一幅,定能画出有趣的佳作来。”
“又在骗我吧?”
“哪里,只是这回,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事实上,这难道不是奇思妙想的精辟名言吗?连达·芬奇都是这么说的呢。”
“不错,倒的确是很新奇。”主人多半是已经折服了。但他似乎还没打算要在厕所里画写生画。
车夫家的大黑后来成了瘸腿猫。它那身油光水滑的皮毛也逐渐褪色脱落了,我曾经赞赏过的那一双比琥珀还漂亮的眼睛上堆满了眼屎。让我特别在意的是,它意志消沉,体质羸弱。我最后一次在那个常去的茶园里遇见它的那天,问它近来过得如何。它说:“黄鼠狼的撒手锏臭屁和鱼贩子的大扁担,让我吃了大亏啦。”
赤松之间点缀着两三排艳丽的红枫,霜叶如今已像过去的一场梦一般凋零了。蹲踞近旁,红白二色更迭交替的山茶花,也已凋零殆尽。三间半朝南的檐廊下,冬日的太阳转眼间便西斜了,几乎终日里刮着寒风,我觉得连自己的午睡时光似乎也被压缩了。
我的教师主人每天都去学校,回到家就待在书房里。一有人来访,他还是照旧抱怨:“当老师真烦呀,太烦人了……”水彩画也不常画了,助消化的高淀粉酶因作用不明显已经停药了。小孩子们很值得夸奖,每天上幼儿园,一回到家里就唱歌,常常把刺球挂在我的尾巴上。
我因为没有珍馐盛宴可食,所以一直保持着苗条的身段。不过,首先是我还很健康,也没有瘸腿,能够一天天地安闲度日。我依旧绝不抓老鼠。女用人也照样令人生厌。还是没人给我起名字,可我也不打算争取了。欲望是永无止境的,我只愿作为这位教师家的一只无名猫,了此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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