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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嘉诗坛的个人记录----著名诗人王友亮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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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为王友亮诗文结集。王友亮是清代乾嘉时期著名的诗人、学者。论诗主性灵,他生长在南京,京师为官多年,交游有姚鼐、罗聘、袁枚、毕沅、翁方纲、洪亮吉、孙星衍等,可为 研究乾嘉文学、政事提供丰富的史料。王友亮家族,是清中叶著名的文学世家,袁枚赞为一家能诗,故本书对研究清代地域文化的特点、家族文化的传承路径,都是很好的个 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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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许隽超,博士,黑龙江大学文学院教授,主要从事清代文学研究。有《黄仲则年谱考略》(上海古籍出版社)等专著多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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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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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友亮集
目録
雙佩齋詩集
雙佩齋文集
雙佩齋駢體文集
金陵雜詠
王友亮詩文補遺
附録
雙佩齋詩集目録
雙佩齋詩集序袁枚
雙佩齋詩集序法式善
序楊芳燦
序何道生
序張問陶
序吴嵩梁
序胡永焕
金陵雜詠序吴錫麒
視漕小草序吴錫麒
皇清中議大夫通政司副使婺源王君墓誌銘姚鼐
雙佩齋詩集卷一
康衢以下壬申
雪後
維心亭望姑射山以下癸酉
金山
嚴先生釣臺
對雪和畊方以下甲戌
蛾眉嶺
青溪
梅花水
勞勞亭以下乙亥
江亭
暑夜池上以下丙子
雨花臺
金陵岡
江樓夕望以下丁丑
霽望和董大川秀才源濬
清涼山秋望
病起夜坐
即目
牛首山
新洲
遊攝山
和洪亦芳蕙春郊
三山
晚步
晚晴
書適
雨夜
題古寺壁
南陵道中
太平寺
浙嶺
山寺
溪行
白土岡
落星岡懷李白
江上
探梅
江亭
即景
古劍歌以下己卯
初夏過草庵
晚步
古寺
平溝早發
下坊道中
夜登新嶺
齊雲巖
溪橋步月
雪中過新嶺
傴僂
雪夜溪橋
暮歸
板橋浦以下庚辰
桃葉渡
邀笛步
放魚
嘲楊花
雨後納涼
草庵
草庵聽雨次朱浩瀾先生韻
江樓
焦山
達摩洞
獻花巖
直瀆
八功德水
隨園以下辛巳
鄱湖曉望
將之金陵别洪鱗雨騰蛟孝廉
新安道中
吕仙畫虎
舟泊下坊遇雪
阻風仙人磯
金川門
栅洪橋以下壬午
一拂祠
李夫人歌
楊白花
雨夜次朱浩瀾先生韻
西郊晚步
歕壺
夜泛
澆花
贈園翁
曉凉
偶曳
得粤中書
題畫
雨後登斗姥閣有待不至
宿牛首一燈樓次三兄韻
野步以下癸未
雨後懷程本齋
題趙明經克勤金谷傳奇
夜泊書事
夜發京口
詠友人小石屏
晚出旱西門
夜坐
謝健亭送藕
九日游鍾山
早起至河亭
玩鞭亭
婺源道中
雨
又次天成兄韻應培
贈楚良兄
十月十一日宿城北俞氏齋
早發韓村
下坊舟中
臘月九日雪用聚星堂韻寄懷表兄羅履堂
越日大雪復用前韻寄健亭
雙佩齋詩集卷二
讀司馬相如傳以下甲申
三月二十六夜紀夢
花神宴封姨圖
夜坐
夕望
李石莀山人小景
江上晚歸
九月望日野步
幕府山
裴將軍墓
雙忠祠
秦淮
早春即事以下乙酉
雨中登樓和三兄
夜泊燕子磯即事
高郵
夜泊
柳士師墓
舊縣
口占
熱甚行者争飲澗水予詣田家乞得壺酒戲作
景州
曉發次韻
夜雨寄懷濯亭二兄于庭三兄
夜雨有感和履堂
贈朱相士
臈月十八夜姜丈尚略送牡丹水仙至置酒賞之與家左吾兄
紉以侄探韻得巢字
元旦次左吾兄韻以下丙戌
生日
春暮書懷
移竹行
留别諸同門
夕次長新店
早發三家店
即目
五大夫松歌
碧霞元君祠
登日觀峰歌
二疏故里
口號
雨泊
到家柬匡海
將進酒
即事
雙佩齋
秋雨限韻
唐皇遊月宫圖
曉起入城
過野人家
齋前桂花
九日牛首道中即目
宿一燈樓
曉起對雨懷羅逸仙表弟
道中回望牛首
斗姥閣晚眺次程本齋韻
雨中出城
東溪道中
漳溪晚步
石匱舟中
張麗華祠以下丁亥
寄和胡澹園編修見懷之作
漁樂圖
糟蟹
二月四日得鱗雨書詩以答之
晚晴用高青邱韻
闢舍西隙地蒔花竹
江樓晴眺寄懷三兄
黄山卧龍松歌
江上漁家
清明日閲田江北作
臂痛
雨餘
野望
生日二首
種桐
晚望
小齋
閲詩稿有感
六月十七夜納凉
大水
分賦得趙后留仙裙
病中書懷四首
望夜大雪醉後走筆
杏花村以下戊子
蔣侯廟
舊院
又
數日頗不懌作此遣懷
落梅
春晴即事
趙順平侯槍歌
食瓜
齋前桐
太行
介子推廟
漫興用丁亥韻
夜雨
歸燕
孤雁
美人凭闌圖
陰平旅次紀事贈履堂外兄
雙佩齋詩集卷三
洪餘夫看劍圖以下己丑
枕上
寄南中友人
以竹烟筩留贈董製珊上舍繫以長句
中秋書懷
夜泊聞歌
睡起
贈歌童竹郎
見賣菊花者有感時泊濟寧三日矣遲勖亭不至
九月十一夜不寐達旦
宿遷野眺
十五夜次黄河口
漂母祠有感淮陰侯事作
夜得順風渡江
泊燕子磯
采石舟中
榔梅道院夜起示汪煉師
雨中下山作
次韻答家耔園文學
支硎以下庚寅
靈巖
天平山
逸園贈主人程在山鍾
元墓看梅
石壁寺
二月二日游虎阜口占
雨後登斗姥閣柬錢玉泉璞文學
仇英採芝圖
題玉泉小景
雁來紅次韻
江村
謝太傅墓
郭景純墓
黄夫人墓
題周崑來畫龍以下辛卯
閑居
曉霽
二月十二日胡丈葆亭邀看桃花
蛾眉嶺即目
江樓和賈仲宣
野亭
白牡丹
三兄生日
立夏日
謝袁存齋太史
池上納凉達旦
暑夜偕外兄汪若臨作
六瑞詩
雞冠同黄樞齋莊古齋聯句
聽鳥聲
病瘡兩月恃杖而行既愈謝之
出郭
飲酒
觀弈
演雅
江樓
寄羅逸仙妹婿
詠油白虀
針工魚
題洪餘夫候蟲集
漢林舅父遺高粱酒一壺
客或勸余温習時藝戲答
苦旱吟
季冬之夜對客劇談間有異事命筆紀之十首
清明上河圖
樂官山
四望山
三宿巖
後湖
雙佩齋詩集卷四
渡江以下壬辰
十一夜步入浦口城贈施宜堂
旅舍答程孝廉一清源
曉發滁州
夕次祖龍橋觀骨牌燈歌
曉發連城驛
鳳陽太守謡
曉發
客愁吟
贈方三孝廉介亭維祺
枕上
放榜日作
送程一清南歸
移居兵馬司後街
謝給諫蔣霽園先生
納涼
夜坐
曉起有感
遣懷
月下獨酌效楊誠齋體
夜坐
六月廿四夜
夜直苦蚊家荔林彝憲以弓帳見假賦謝
立秋夜瘦桐見過小飲
立秋夜聞蛩
雨夜枕上
四秋詩和瘦桐
秋蟲
秋花
秋扇
秋鷹
中元日至義阡
中秋偕同人永樂庵小集
病夜有感
説鬼行
病鶴和瘦桐
秋日書懷次桐嶼韵
腹疾戲作
庭前短松一株頗奇爲作歌
後説鬼行
箬篷行
荔林移居煤市索贈
客中不祭竈而告以詩
二十五夜得家書知女阿祥殤詩以悼之
途間見瞽者有感
與家搏北鵬南同年分賦除夕事得打灰堆
朔夜紀事柬瘦桐以下癸巳
初十夜有感
瘦桐見示南海西征二集因題其後
縱筆六言
夢遊某氏園
次瘦桐見過小飲韻兼訂西山之遊
寄答陳山人古漁
車中讀書歌爲澹園作
閏三月初六日澹園邀遊二閘值雨
閏生日
題方壺水帶山莊圖
内閣貓
移居口號
睡起戲作
五毒圖偕孔農部葒谷作
詠剪
凉棚
晚過記珠軒坐客有極譽京宫者戲拈四物與瘦桐分賦
觀虎
雨中獨酌喜方壺瘦桐榕皋見過
苦熱瘦桐以文徵仲夏山過雨圖索詩
題瘦桐荒莊感舊圖
六月二十一夜梦人贈墨百鋌五色燦然内純朱者舐之甚香
楷書日南文影其側八分書惜紙殊不可解真梦語也
大雨入直
燈花用杜雲川韻即效其體
羅山人揭鉢圖
杜舍人稷山述其僕高姓幼時遇仙事爲作歌
睡鄉歌爲酣亭作
七月二十五日集吴文溪侍讀寓齋同賦王蓬心司馬所贈蟹
硯用石鼎聯句韻
道旁柳
夕抵張家灣舟次
船窗
中秋次天津看月
偶憶李長吉事作
題瓊花圖
見載鶴者感作
問俗
見兩淮金魚船
連日守淺作
悶甚復作長歌
舟行志喜
登岸入小村作
贈同舟長沙俞文學
見黄葉
曉望
雙佩齋詩集卷五
孫楚酒樓以下甲午
謝公墩
木居士
斗姥閣霽望
送友人之牛首
捉鬼行爲汪子啓明作
寄題永上人棕竹二亭
秋後復熱
祖龍愚
輪臺悔
九日隨園張燈曲
雨中蛾眉嶺
臘月九日劉上舍昆仲招集地樓是日大雪余以道遠先歸作
此謝之
澄心堂
德州以下乙未
蜀宫粧鏡歌爲瘦桐作
集同年施柳南舍人寓齋看芍藥
出都留别諸同好
瘦桐送余至蘆溝橋賦别
大風
古錢
渡江
道傍塚有花一株甚豔三兄有詩屬和
胭脂井
烏衣巷
書適以下丙申
齋前紅梅已落矣二月初九日忽放兩花一桃一杏亦奇事也
履堂赴官中州以雨衣贈之
石頭城
陶隱居故里
登樓
楊忠襄墓
方正學墓
閲慶湖居士集有人生七十稀一篇蓋三十五歲作余今年與
之同感而和之
答友人論詩二首以下丁酉
寄贈黄山方煉師
得睡
爇蚊
病後足軟戲作
日者謂余驛馬在命當遠行否則必病今足疾殆爲是耶戲用
梅摯語作脚有鬼行
夏日遣興
芑東明經見惠泉志賦謝
阮嗣宗墓
周孝侯臺
秋林
園叟
海行十四首
卞忠貞墓
瘧愈聞友人病此甚劇作此廣之
祈澤寺
報恩浮屠
瓦官寺
眼香祠
除夕六弟書來問余北上事走筆答之即用去年除夕韻
别内子仍用前韻
夜發郯城以下戊戌
任邱
早發舊縣
曉行和小谷
曉發東灘店
台兒莊
高郵毛夫人祠
晚眺
靈崖石
觀小兒戲
雙佩齋詩集卷六
元旦以下己亥
晚晴江上贈芑翁
斗姥閣晚望
夜坐
登最高峰
萬松庵
夜坐
焦山
瓊花觀
六月十日雨泊極凉
晨起
夜意索樞齋和
靈谷深松
菩提場探梅
隱仙庵古桂
將之京師留别諸親友
禪智寺
漂母祠
臧家橋紀事
瘦桐同年愛予室中水仙訂以酒一埕相易花去而酒未來戲
柬之以下庚子
洋琴十二韻
二月初九日周載軒編修見過與飲大醉而瘧頓愈喜作
得家書知得第五子
夜直
漢瓦歌爲瘦桐作
栽菊口號
觀元劉鑾塑像
家問渠同年意田圖
喜畢酣亭上舍移來寓齋
題家書後寄内子
漁燈
桅燈
十二月十九日爲東坡生日翁覃溪招集蘇齋屬宋之山上舍
繪李委吹笛圖
分賦南飛二字以紀之得南字
張溥堂明府見貽錫洋燈賦謝
冰山雪海歌爲董藴田舍人作以下辛丑
生日口號
戲咏場具八首
柳籃
衣包
卷袋
號板
號簾
壁燈
櫈枕
酒蜑
發榜日枕上作
殿試前一日友人以詩見賀次答
謝恩日作
禮部作呈同官
賦案間物
夏月砌間雜植草花各題以句
中秋對雨次周夢溪秀才韻
和瘦桐固原樂府七章
張打邪
破毒碑
固原兵
閻氏女
趙秀才
僧帽
别固原
同年甄青圃舍人招集寓齋以螺杯見贈索詩
予既授刑曹二月八日禮部同官置酒於萬緣庵爲餞賦謝
以下壬寅
題唐律後
吴雨亭上舍招賞寓齋藤花
口占贈訒庵
四鼓出西便門作
曉出西直門以下癸卯
結交行
食榆錢戲作
擬古六首
讀元遺山詩
六月初三夜
枕上
九月十六日周載軒招同曹劍亭吴穀人趙穆亭楊荔裳曾賓
谷草橋看菊
獨酌
夜聞大風
小閣
江樓八景詩以下甲辰
龍江烟雨
鷺州晴照
長干塔火
浦口風帆
鍾阜浮嵐
定山積雪
新河觀漲
曉渡候船
比部二談歌
懷周載軒時載軒與會試分校
胡奎若以張文貞公贈先曾祖詩幅見惠感謝
送奎若南歸即次其留别韻末章兼送戴董諸公
集沈南雷寓齋
六月初九日曉起
題瘦桐所藏明宣宗畫花鳥
五老詩
老將
老儒
老吏
老賈
老農
荷葉燈
病起喜晴
煙草四首
題奎若所藏黄石齋詩册
刑部堂前舊有一石現影如人偃卧狀月下雨中尤顯相傳明
楊忠烈公被拷處也乾隆辛卯夏五月朔刑部灾遂失其
石聊紀小詩以備雲司故實焉
尋齋四詠
枰几
弓帳
壁瓶
窗鏡
獨飲六言
歲暮書懷
挽魚門編修
雙佩齋詩集卷七
五月初八日芷塘招同人集留硯齋以詩見示率和以下乙巳
初十日即事
過鄰寺值大雨戲作吴體
蔣苕生前輩挽詩
夕次南石槽
古北口
夕次王家營大雨
熱河雜詩
南石槽看月
紅豆詩寄丁小疋同年
陶然亭
以熱河蕨餉瘦桐
以盲馬送法源寺放生
不寐
禮部連理槐歌以下丙午
酒價
墨露
郊行
讀書
菊
獨酌
曹友有患瘧及聾者戲爲解之
不寐
十四夜觀烟火以下丁未
蒯通墓
熱甚以水戽屋上頗凉戲作短歌
六月初一夜一畝園露坐偕周霽坪主事作
湖上夜步
十二夜即事
述懷寄三兄二首
祖舫齋員外扇頭
次韻閻浩持主事雨後出城
七月初六日恩賞詳校官紗各二匹恭紀
七夕寄内
題胡雪蕉詩卷
感述
雪蕉移居次三兄韻
聞瘦桐目疾戲柬
雪蕉所藏康對山手寫詩卷以下戊申
雨後即事
露坐
六月十二日夜坐極凉
古北口
重九後一日瘦桐招集記珠軒兼約次日長椿寺看菊余以磨
勘試卷不赴瘦桐有詩用東坡九日黄樓韻余亦同作
法時帆學士跏趺小照以下己酉
以琴贈秦漪園同年即次其來詩韻
二月初六日觀傀儡
二月十二日招陸杉石儀部談韜華户部任棠村吏部嚴匡山
解元小飲
戲述幼女語
挽大宗伯德定圃夫子
大風
贈清蓮溪
挽張瘦桐舍人
獨卧
以雞鴨貽閨女口占
題陶婿怡雲深柳讀書圖
人日試藥酒甚妙口占贈逸仙妹丈以下庚戌
二月初九夜宿鄂虚谷侍御園
送嚴匡山解元歸滇南
移居羊肉胡同
六月二十夜坐
二十四夜大風雨
口琴
七月初三夜墮一齒
偕邵楚帆同年宿南石槽田家
詠古四首
送雪蕉工部乞假南歸
葛雲峰給諫招集寓齋飲蒲桃酒極佳
羅山人聘鬼趣圖
十二月初五日希甫秋樹根書屋消寒第三集分賦傳壺歌
海嶽研山歌
希甫索觀拙詩大聲誦之戲作
二十三日蓮裳明經碎雪樓消寒第八集分賦十國小樂府得
前蜀以下辛亥
二月初二日周載軒椿蔭堂消寒第九集分得古樂府因全
作之
投大巫
一擊缶
朱亥椎
河内災
漁陽摻
三害除
活令公
集翠裘
錢塘弩
齊賢榜
題何蘭戺工部熱河詩卷
郭熙風雪運糧圖
不寐達旦柬黄海
廿一夜即事
廿二夜露坐
七夕口號
讀竹葉庵詩
夜意
十四日載軒見招觀劇次日病酲戲柬
芭蕉鼓
古藤書屋圖爲佘竹西國觀參軍題
八月初一移居横街用元遺山長壽新居韻
種蓼花
兩峰見貽畫菜一幅答謝
謝佘竹西貽墨竹
升仙太子碑歌爲董觀橋探花作
時帆學士山寺説詩畫
送楊荔裳舍人之西藏
趙璞函户部文喆娵隅集
贈李杏塍比部
廿二日甘西園編修養雲樓消寒第五集分賦得酒花
秦小峴侍讀横山丙舍圖
雙佩齋詩集卷八
洪静成以其父硯見遺以下壬子
初五日公讌即事
水屋畫山水見贈題詩其上次韻奉謝
觀小兒捉迷藏
文徵明太湖遊詠卷子
立秋後一日時帆學士招同積水潭觀荷花分韻得荷字
黄海移寓内城苦無佳水書來告急七月廿三日貽水一車有
詩志謝次韻答之
十七日登明遠樓
四旗
九月三日登明遠樓
畿輔古蹟四首
張茂先宅
狄梁公廟
劉諫議祠
賈浪仙墓
廿三日出西直門即目
十月初七夜與黄海小酌走筆贈之
初十夜大風至曉未已
秦淮春泛圖爲蘭雪題
蘇州程在山鍾文學所居逸圖在太湖側極爲幽勝乾隆庚寅
春予偕伯兄探梅鄧尉曾訪其居留連觴詠後八年程夫
婦俱殁予亦來京頃晤同年吴松屏紹昱户部其鄉人也
談及逸園則已鞠爲茂草矣惻然賦此
苦寒二十韻
春闈内監試次韻鐵冶亭侍郎二首以下癸丑
三月十九日即事懷黄海
病目秋室見貽甘菊
廿八日永定門外即事
五日蘭士水部招遊金園
題景忠祠
張憶娘小像
瓶魚
五月二日偷兒入船山齋中盡卷書畫去戲作
三香歌
六月七日早起卧處牆頽作此志幸
八月一日賀時帆生子
九月初三日李無蹊長青州别駕招遊龍泉寺
夜坐偶成
廿五日送黄海南歸即用前韻
飯厰即事
雨過
喬山人不言名字山西文水人善引導之術雲遊四方頃來京
師於其同里王卜崖給諫處見之面目華澤微鬚黝然才
如四十許人而能談國初事給諫云里中老人自兒時見
其貌已如此莫測其年知余家新安因自述居黄山久與
黑白二猿及前明隱君子遊甚樂他語間涉荒怪人多笑
之余信其爲有道士也贈以詩云
吴越王塗金塔歌爲陳肖生嵩上舍作以下甲寅
生日兩峰蘭士船山肖生見過即事
諸公醉後合作一畫
廿三日船山招同羅兩峰吴穀人劉澄齋何蘭士陳肖生飲于
懷人書屋
六月六日洗貓狗戲作
去秋九月黄海購得太學蘭亭余强索之黄海有詩用東坡仇
池石韻余懶未即和日來催促甚急作此志謝
夜霽獨游陶然亭
觀演鳴鳳記
堦下草花爲雨所敗戲占
夜意
覃溪學使於濟南署仿王文簡公士正故事建石帆亭並刻二
字於石以榻本
及詩寄時帆謂符其號也戲題
馮魚山同年敏昌補官秋曹一時人才之盛甲於諸部船山以
詩賀之余亦同作
董觀橋吏部教增手摘杞苗見餉謝之
觀橋吏部與徐石渠憲文舍人象戲率成十韻
丁雲鵬洗象圖爲穀人題以下乙卯
送屠笏岩刺史紳回雲南尋甸州任
大侄香田煊自江南來志喜
夜坐懷穀人船山
六月廿八夜雨不寐
八月十二日偕穀人過船山寓齋小飲
甘西園侍御招集尺五園時金冢宰久下世風景漸寥落矣
以下丙辰
題桂未谷馥簪花騎象圖即送其之永平縣任
十月九日趙味辛舍人作展重陽會余未赴分韻得菊字
出都口號
次涿州
新城夜發
望泰山
元夕口號以下丙辰
小秦淮圖在揚州小東門外
秋巖先生因公來揚三月十二日會於運司署中之清讌堂都
轉南豐曾賓谷燠寶應令宣城孫尹圃源潮原任績溪令
高郵賈畫溪棟署淮安别駕天津齊春圃紹甲并友亮皆
同門也
食鱸魚
食鰣魚
四月十五日别揚州
次河成閘紀事
次兖州孫淵如觀察招飲
閲邗上題襟濟上停雲兩集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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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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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佩齋詩集序
昔蒯通著書八十一篇,號曰《雋永》,書雖不傳,而其所以命名之義,可繹而知也。温子升云:文章易作,逋峭難爲。子升之文亦不概見,而當其落筆時所趨尚者,又可想而得也。當今之時,能兼二子之長者,其惟葑亭給諫乎?余二十年前讀《雙佩齋詩》而愛之,屢采精英,纂入《詩話》。今年,葑亭從都下手抄各體,來索予序。讀之,耳目擴而愈廣,功力進而愈上,或馳騁以肆才,或研閲以窮炤,或音情頓挫,或藻思芊綿。能自出機杼,成一家風骨,不屑寄人籬下。所謂斯文如日月,雖終古習見,而光景常新,葑亭殆無愧焉。雖然,詩者持也,持其性情,使不暴去也。人無性情之可持,于是以剿襲爲詩,以摹仿爲詩,以填寫典故爲詩,而詩之道日亡。
葑亭之爲人也,義心清尚,真想在衿,與冰襟相對,如惠風中人,倜然自遠。聞其成進士,補秋曹,騎驄馬巡城,不爲官所累。退食之餘,猶親簡編,媕群雅,與一二騷人碩士舉杯相於,其風味已加人一等矣。且長安人才如海,持如椽之筆,願爲葑亭作皇甫士安者,不知幾輩。而葑亭睨而不顧,必執訊寄聲,遠求三千里外之空山一叟,此其性情爲今之人歟,爲古之人歟?昔夫子與子夏論《詩》曰:窺其門,未入其中,安知其奥藏之所在乎?前高岸,後深谷,冷冷然不能見其裏,所謂精微者也。夫精微,即雋永、逋峭之謂也。嘻!非葑亭,其誰能語於斯!乾隆壬子元日,錢塘袁枚,時年七十有七。
雙佩齋詩集序
余初不識葑亭,已能讀葑亭之詩。乾隆辛丑,於許秋巖座間,見有客翛然玉立,風采異衆,獨殷殷向余致嘆羨,徐叩之,則葑亭也。葑亭爲秋巖會試所得士,時甫官刑部,殊以案牘弗嫻爲難,余曰:刑曹古多詩人,子姑安之。自是余與葑亭每以詩爲酬酢,見者謂余之詩日以進,而余之詩日以少矣。昔夏正夫、劉欽謨同在南曹,有詩名,劉差勝,夏每見卷中有劉詩,累月不下筆。燕都之會,李于鱗詩必晚出,見他人有工者,輒廢己作。余見葑亭詩,累月不下筆,輒廢己作,不知凡幾矣。已而葑亭遷御史,擢冏卿,出使四方,得佳句,必寄示余。余以爲葑亭詩自在人間,夫復何難致,遂不收拾,而孰意其竟死,死而其詩遂不可得也。
今年,葑亭季子鳳生奉遺集,乞勘定,余爲芟汰,存詩千首,皆寄託高遠,意味深厚,有合風雅之旨者,餘則概弗取焉,是足以慰葑亭於地下矣。余始以詩質葑亭,葑亭緘寄袁簡齋於江南,簡齋加墨點定,作序文奬許推挹,皆葑亭意,余弗知也。葑亭之重余兼重簡齋也如此。及簡齋暮年頽放,下筆不檢,葑亭作書規之,書成必示余,且引余言爲足信,葑亭之重簡齋兼重余也如此。簡齋書來辨議,而因其諫諍即改竄者,殆亦不少,葑亭即以其札來,歡喜慰藉,其於朋友往復規勸,纏綿不已,樂與人爲善也又如此。吾願讀是集者,以性情求之,勿僅羨其遭遇而震其才華也,庶幾於知人論世之旨有當焉。嘉慶十年五月既望,柏山法式善。
序
余弱冠從隨園先生遊,案頭見七律四章,聲和被紙,光影盈字。模山範水,如蕭遠之九吟;指事肖形,類元禮之十詠。心愛好之。先生曰:此葑亭舍人詩也。有子升之庯峭,兼蒯徹之雋永。先生既深相推挹,賤子亦誌其欽矚焉。既而葑亭先生賦紅藥之詩,奉紫荷之槖,曳綬華省,含香掖垣。執簡西臺,豪强避其驄馬;視漕南國,鄉里羨其繡衣。遂乃秩峻清卿,名高丹地。而余則沉淪邊徼,疲頓風塵,雲飛泥滯,侍會莫因,魚沈鳥翔,差池不狎。而迴環佳什,彌切眷懷。丙午歲,余以上計入都,於家弟荔裳處復讀先生詩。時先生才望日隆,著述益富。珠槃玉敦,聯雲霞之交;遒文麗藻,臠龍虎之采。暉映先達,領袖後進。荔裳以末坐之賓,訂忘年之契,琴歌酒賦,送抱推襟。月夕霞朝,掎裳連襼,酬唱之作,今存卷中。而余則面塵不浣,自愧粗官,懷刺任滅,未通謁者,交臂失之,行自悔也。
兹者年齡遲暮,才思枯涸,挾鉛齎素,復來京師。靈鞠蕭衰,孝標冗悴,故歡雨墜,舊侣星稀。先生同隨園已歸道山,荔裳亦中年溘逝,感師友之凋謝,傷昆季之零落,戚戚無悰,生意盡矣。哲嗣竹嶼克守家學,早馳令譽,肩吾有信,士秀生陵。真冷緒言,捧抱遺集,命加讐校,將付剞劂。爰偕法梧門洗馬、何蘭士太守、吴蘭雪中翰參互考隲,編成八卷。雅聲遠姚,澄芬遥挹,讀樊川之集,比之大吕洪鐘;定次山之編,况以融風彩露。時或冥雨晦夜,殘膏暗燈,眼眵忽明,心熲忘寐。每欷歔掩卷,涕泗緣纓,所謂未面已親,聞風如舊,豈襟靈之善感,而文章之有神歟!全集之富,幾及萬篇,兹鈔所存,不及什一。赤水求珠,美璣六寸,元圃採玉,明瑶九光。睹曜日之片羽,彌重吉光之裘,梢雲之半柯,益想樳木之蔭。吾知此鈔一出,家置一編,奉爲軌範。著録之弟子,私淑之學人,必更以全集之梓爲請也。金匱楊芳燦。
序
嗚呼,此亡友葑亭先生遺詩也。余少魯,無他長,惟溺苦於詩,然不敢以示人,如候蟲然,自吟自息而已。既通籍,獲交當世士大夫,又以職在會計匠作間,不敢以詩自鳴。婺源胡君奎若,同年同官,朝夕見,相習也,乃稍稍以詩相倡和。胡君於詩爲之甚勤,又甚工,余藉其切磋力,詩益多,而胡君之詩實受於其鄉王葑亭先生。先生年輩甚先,計其鄉舉歲,余尚未生,時已由刑曹官御史,與胡君過從密。見余詩,夸詫之,因折行輩,交余爲忘年友,花晨月夕,逮暇相從,强韻互鏖,奇響間發,意甚得也。未幾,胡君以侍養請急歸,先生與余相得益歡,每有所作,彼此互勘,交相勉,亦交相頌。而先生天才敏妙,苕發穎豎,不假雕鏤,自臻奇麗。余以椎指操三寸管,周旋其間,不啻跛鼈之追騏驥焉。
先生既久官言路,所建白,多通達治體,朝具疏,夕報可,純皇帝嘉之,使視漕其鄉,不半歲,驟遷至通政司副使,駸駸嚮用矣。而使歸遽病,病未久遽殁,殁後喪歸南中,不得其消息者垂十年。歲壬戌,與胡君相見京師,亟詢先生詩,不可得。客歲,先生季子竹嶼以秋試北來,始奉先生遺集若干卷,與胡君謀剞劂。胡君以余與先生契最深,而全集存詩多至二千餘首,屬余决擇,删其不足存者。噫,余何足以删先生之詩哉!
先生之才,十倍於余;讀書多,又十倍於余。興會所至,奮筆伸紙,名章雋句,絡繹奔赴,如遊名山,峰嶺横側,俄頃萬變,而應接不暇也。如涉大川,魚龍跋浪,風濤驟興,萬怪恍惚,令人震駭驚掉而不自禁也。余方望洋而歎,自涯而返,傍偟戃恍,莫測其所至,又烏能縋幽險,犯浩渺,而挹其靈秀,擷其瑰異也哉?然余辱先生知最久,又雅自負能知先生。昔人有言,後世誰相知定吾文者。今去先生殁餘十年,而一展卷間,當日追從文讌,角勝争奇,酒痕墨汁,淋漓滿紙,掩卷思之,恍如夢寐。以是言知,知何如者?是則胡君之所以付託於余者爲甚重,而先生之所望於後死者,其意亦可想也。因就敝見所及,汰而存之,凡若干首,以付胡君,梓而傳之。
嗚呼!先生官京師垂三十年,負一世名,意氣甚盛。意其詩,必當手自選定,以傳後世。即不然,當世鉅公名卿,知先生者甚夥,亦必有收拾而傳之者。乃天閼其年,倉卒告殂,身後寥落,至今日删定於余之手,此余所以重悲先生之無年,感知交之易散,而不禁涕之横集也。先生之詩,世多知者,余之去取雖不盡當,然區區之心,亦惟期無負於胡君付託之重,與先生所望於後死之意云爾。嘉慶十年歲次乙丑三月,靈石何道生。
序
婺源王葑町先生,問陶忘年忘形交也。乾隆癸丑,予官京師,始識先生,一晤遂心契。既因先生,得交于先生兄顧亭老人,而先生子香圃、竹嶼,侄香田,凡來京師者,無不與予締交稱莫逆。時寓居相距不一里,清茶濁酒,相見無間日。偶值霖雨,或公事疲乏,或分宴他所,歸則必有短箋相問,至有一日往復十餘箋。凡蒔一花,浴一犬,亦必互相走告,童僕爲之煩厭。所言不斤斤於詩,蓋予與先生訂交,亦不屑屑僅在詩也。先生性緩復急,外疏漫而内持清激,故自顔其齋曰雙佩。每朋輩譁聚,遥聞咳歎聲與步履聲相應而來,咸以爲必葑町也。其丰神澹儁,亦神仙中人矣。
先生殁後九年,竹嶼持《雙佩齋集》來京師,乞諸君子删定付梓,諸君子咸爲之序,于先生詩已無餘議。竹嶼以予交先生最摯,復問序於予。予雖喜爲詩,然口不言詩,意以詩特陶情之一物耳,何必齗齗置論?如議禮,如争訟,徒覺辭費,無益于性情。况先生之詩,清快灑落,誦之逌然,如見其人。吾知後來讀是集者,各有所見,即各有所愛慕,特未必能如予與先生意志相孚,情常溢於詩外耳。新霜滿林,秋氣嚴苦,虚堂默坐,嘅念前遊,如聞先生咳歎聲,步履聲,隔簾相問,蓋清淚不禁矣。嘉慶乙丑重陽,遂寧張問陶。
序
故通政副使王葑亭先生,以詩名海内者三十年,嘉慶二年卒於官。又八年,其季子竹嶼通守始持所著《雙佩齋詩集》二十四卷以授嵩梁,徵爲序。因取法梧門學士、楊蓉裳員外、何蘭士太守所定本,覆加校勘,編爲八卷,鏤版京師。
先生少孤,敦内行,乾隆乙酉舉於鄉,辛丑成進士。初以中書直樞廷,念母老,遽乞養歸。繼授刑部郎,改擢御史,遷給事中,巡城,巡漕,皆有清直聲。其由太僕而轉通政也,召見良久,上方期以大用,未逮而殁。其詩乃特傳於時。嗚呼!先生之於詩,蓋篤好出於天性,而治之至精且勤者矣。天又予以時與地焉,俾得有所助發,以克盡其才。籍本婺源,家於江寧,湖山佳麗,擅絶東南。爲京朝官久,所與倡酬,皆天下知名士。其思力之雄,無往不入,而皆造乎自然。千門萬户,匠而成之;五和七均,澹而出之。不欲以矜氣凌人,曼聲悦俗,故所詣夐乎與古作者抗衡。嵩梁曩從先生論詩,輒主三成之説,謂必成句成章,然後可以成家。否則才軼於法,理窒於詞,雖有性靈,終歸湮汩而已。聞者以爲卑不足道,先生獨韙其言。由今觀之,彼以虚憍浮靡之習,竊附壇坫以自雄者,客氣易盡,真味索然,求其一章一句之傳,亦不可得。而先生之詩,膾炙士林如此,豈非其用功深,而得性情之正耶!
先生譽望既崇,虚己愛才,尤歉然不自以爲足。初從亡友李介夫編修處見嵩梁《新田十憶》詩,遂折輩行與定交。當是時,嵩梁齒未及壯,既以數奇落魄,所爲詩,益多哀豔繁響,以紓其抑鬱無聊之氣。十年以來,洊更憂患,嚮道漸深,覆視向之所作,茫如夢囈,惜乎不能起先生于九原而質之也。竹嶼早負俊才,今且出而佐郡,宜
益求所以自立于詩之先者,其詩乃繼先生以傳。嵩梁早衰,又多病,已不足爲當世用,一藝之工,亦徒耗其心力,而不克底於成,其愧負尚何言哉,尚何言哉!
東鄉吴嵩梁。
序
焕年十四,謁先生金陵,先生器之。丁酉舉於鄉,乃克遊先生之門。閲四年,而先生始成進士,官刑曹。又六年,而焕方釋褐,官工部。又三年,以省親歸,與先生别。别後八年,而先生没。猶憶當時在京師,與先生居隔巷,先生同年張瘦桐舍人,詩名噪京師,獨心折先生,相友善。公餘必會,會必命焕俱飲酒賦詩,極一時之盛。焕嘗各有所請益,舍人曰:詩不可自欺。有一字未愜便放過,是自欺也。先生曰:詩不可欺人。中無所得,高談王、孟、韋、柳,謂可空一切,是欺人也。嗚呼!兩先生之詩,焕不敢知,斯二語者,亦可以觀兩先生之爲人行事,性情心術矣。舍人没後,先生爲刻其集,以傳於世。今先生没九年矣,而集猶未出,焕又病且衰,常用爲懼。
今年春,先生之子竹嶼來京師,持先生稿付焕,焕得重讀之,曩時情景宛然在目。因與同鄉汪一林民部、程紉蘭中翰、董小查孝廉、齊梅麓明經分校,而登之梓刻,視《竹葉庵集》,瘦桐先生集名。成先生志也。先生少時在金陵,有《金陵雜詠》;及後奉命巡視南漕,有《視漕小草》,皆已刻。然所紀第一時一地之事,不足盡先生梗概,今亦略采一二以入於集云。
嘉慶乙丑三月八日,同里門人胡永焕。
金陵雜詠序
昨歲客遊白下,信宿秣陵。牽冶柳而愁長,拾落花而笑晚。斜陽小巷,誰復烏衣之遊?流水板橋,祇益青溪之感。雖古懷遥集,而吟緒不生。揚石頭之颿,竟乘風利;飲建業之水,莫潤腸枯。蓋不免意興之飄蕭,風情之寥落焉。吾友葑亭給諫,生居佳麗,眼熟繁華。白鷺洲邊,潮痕終古;鳳凰臺上,鴉影於今。分二水於簾前,俛六朝於樓外。每至笛殘遠步,曲罷長干,借笠衝雲,拖筇犯雨。聽官蛙之閣閣,翫野雉之斑斑。在物同騷,懷人有夢。硯北之孤悰遠寄,江南之哀豔偕傳,娓娓乎不自知其情之何以深也。
夫龍蟠虎踞之形,帶繞襟連之勢,巒岫既自爲雄長,江河亦咸利委輸。觀其合沓圍青,蜿蜒繚白,狀岹嶢而接漢,極浩蕩以涵虚。無論險阻可憑,波濤足恃,而薜蘿在眼,桂筍相尋,時狎樵歌,遞聆漁唱。松柏萬樹,蔣侯之徑蕭蕭;鳧雁一陂,元武之湖澹澹。眷窈窕以尋壑,樂風波以窮年,山水方滋,斯其選已。
然而帝王都好,慣閲興亡;文武道窮,尤多凋喪。南渡之君臣不振,北來之將帥如飛。烽火四圍,但照降旛之字;江山半壁,特開色界之天。易破金甌,終埋玉樹,雨花何處,風景當年。鶴唳猿嗁,過新亭而淚下;金迷紙醉,尋舊内而春銷。往往耕出瓊釵,拾來繡鏃。羅裙壞盡,翻爲蝴蝶而飛;銅瓦飄殘,更學鴛鴦而舞。思沽酒則潘妃市罷,憶擘牋而狎客樓空。簪餘白奈之花,長遍瓢兒之菜。雖有垂楊廢壘,螢火荒陵,亦復古碣苔黏,遺碑蘚爛。孤蛩吊月,怪鳥嗁雲。此則滿地臙脂,問美人而不見;一天金粉,感才子而傷心者也。
亦有渚號投書,渡名麾扇。陶隱居吹笙之館,周孝侯讀書之臺。結霞契而買芳鄰,掩雲關而迴俗駕。或誅茅於谷口,或班草於巖扃。林亭願借其姓名,樹木亦加之愛敬。於是提琴嘯侣,命酌邀賓,追芳昔娱,希軌前喆。有松石間意,歌詠俱清;作濠濮上觀,心神自暢。彼争墩其奚謂,亮充隱乎何譏,抑匪特敦古歡也,蓋又將論禪悦焉。
説者謂白法精參,莫救臺城之厄;黄奴貶賣,終罹宫井之羞。似乎八解難憑,三幡奚證。不知事懲惑溺,義美鑽研,取淬智光,兼資冷趣。試與叩赤華之舍,訪青豆之房。渺渺藤蒲,寥寥花水。九子之鈴已歇,衆香之盋常空。鐵塔西風,殘鴉墮地,瓦官冷雨,破葉遮門。記洛陽之《伽藍》,志西溪之《梵隱》。嚼楊枝而選佛,焚柏子而繙經。問慧諮禪,亦固其所。方今燕南趙北,同住天涯;楚尾吴頭,空思雲樹。而千里追尋乎泥爪,一杯閑話乎水天,辱示華編,謙言少作。畫齊梁之色,蕩漾金雲;割江鮑之腴,迷離錦雨。摹焜燿於千門萬户,結淒涼於斷鼓零鐘。想其奏古摇毫,傳今削簡。春燈落豔,秋扇延涼,恍靈談鬼笑之交聞,尚换羽移宫而不已也。
且夫草木賁若,讀《爾雅》而益其新奇;山川漠然,翫輿圖而驚其詭麗。在昔松蘿畢賞,魚鳥去懷,縱號勝遊,已成陳迹。不意歛襟抽韻,端牘振思,竟緣筆底之煙霞,還我胸中之雲夢。林風更爽,江月愈清。聽古瑟之獨彈,愧寒竽之失響。同此俯仰興懷之地,而不獲致師摩壘於其間,此其所憾也。
乾隆甲寅秋七月,錢唐吴錫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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