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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啼笑因缘(鸳鸯蝴蝶派标杆作家张恨水代表作)

書城自編碼: 3683869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中國近現代小說
作者: 张恨水 著
國際書號(ISBN): 9787569521870
出版社: 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1-10-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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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1.张爱玲的文坛偶像,中国第四代导演黄蜀芹、《长恨歌》作者王安忆盛赞的作家,鸳鸯蝴蝶派标杆作家张恨水代表作。张恨水是中国现代通俗文学巨匠,在中国通俗文学的发展史上,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他名气大、作品数量多、水平极高。他著作等身,创作了中长篇小说120多部,比巴尔扎克还多;他的读者中既有周恩来、张学良这样的大政治家,也有章士钊、陈寅恪、夏济安这样的大学者,还有茅盾、老舍这样的大作家;他将中国通俗小说推向时代的高峰,有人将他比作大仲马、狄更斯,有作家称其是“真正的文人”。
2.张恨水“名片”式作品。张恨水小说极多,但《啼笑因缘》是其“妇孺皆知的代表作”,更是中国现代通俗小说里程碑之作。入选《亚洲周刊》“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排名超过金庸《射雕英雄传》、余华《活着》、陈忠实《白鹿原》,七次改编同名影视剧,无数读者为之痴迷。
3.《啼笑因缘》 《〈啼笑因缘〉续》全收录。全新装帧,极具收藏价值,更有随书附赠的精美复古书签。封面为平装双封,风格独特,老时代气息铺面而来;内文采用优质轻型纸,排版舒朗,为读者提供舒适阅读。
4.爱情像眼睛一样,容不得一粒沙子。——张恨水
內容簡介:
他,樊家树,北京求学的杭州青年,偶遇纯真聪慧的鼓书女孩儿凤喜,对她一见钟情,凤喜亦对他怦然心动,然而凤喜的原生家庭却将他视为“钱袋子”;不久,他又认识了正直有侠义之心的关秀姑,秀姑心悦他,却因为知道他喜欢的人,从来不向他表白;后来,与凤喜长得一模一样的何丽娜出现了,她是富家千金,父亲是财政部长,她美丽善良,她说她喜欢他,却他被拒绝了……再后来,凤喜与他决裂,这场四角恋爱又出现了新的局面,究竟,谁才是他的命中因缘呢?
  该书融言情、武侠、社会于一体,以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情节,反映了飘摇时代的社会、生活全景,也表现了张恨水小说中传统道德与都市生活彼此冲突的主题。
關於作者:
张恨水,原名张心远,安徽潜山市人。鸳鸯蝴蝶派代表作家,被赞誉为“中国大仲马”“通俗文学大师”。“恨水”这一笔名,取自词句“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其著作等身,创作了一百多部中、长篇小说以及大量的诗歌、散文,对中国通俗文学的发展具有极为深远的影响。代表作有《春明外史》《啼笑因缘》《金粉世家》《纸醉金迷》《夜深沉》《似水流年》等。
目錄
啼笑因缘
李浩然题词
  一九三〇年严独鹤序
  一九三〇年作者自序
  回 豪语感风尘倾囊买醉 哀音动弦索满座悲秋
  第二回 绮席晤青衫多情待舞 蓬门访碧玉解语怜花
  第三回 颠倒神思书中藏倩影 缠绵情话林外步朝曦
  第四回 邂逅在穷途分金续命 相思成断梦把卷凝眸
  第五回 颊有残脂风流嫌着迹 手加约指心事证无言
  第六回 无意过香巢伤心致疾 多情证佛果俯首谈经
  第七回 值得忘忧心头天上曲 未免遗憾局外画中人
  第八回 谢舞有深心请看绣履 行歌增别恨拨断离弦
  第九回 星野送归车风前搔鬓 歌场寻俗客雾里看花
  第十回 狼子攀龙贪财翻妙舌 兰闺藏凤炫富蓄机心
  第十一回 竹战只攻心全局善败 钱魔能作祟彻夜无眠
  第十二回 比翼羡莺俦还珠却惠 舍身探虎穴鸣鼓怀威
  第十三回 沽酒迎宾甘为知己死 越墙窥影空替美人怜
  第十四回 早课欲疏重来怀旧雨 晚游堪乐小聚比秋星
  第十五回 柳岸感沧桑翩鸿掉影 桐荫听夜雨落木惊寒
  第十六回 托迹权门姑为蜂蝶使 寻盟旧地喜是布衣交
  第十七回 裂券飞蚨绝交还大笑 挥鞭当药忍痛且长歌
  第十八回 惊疾成狂坠楼伤往事 因疑入幻避席谢新知
  第十九回 慷慨弃寒家酒楼作别 模糊留血影山寺锄奸
  第二十回 辗转一封书红丝误系 奔波数行泪玉趾空劳
  第二十一回 艳舞媚华筵名姝遁世 寒宵飞弹雨魔窟逃生
  第二十二回 绝地有逢时形骸终隔 圆场念逝者啼笑皆非
  一九三〇年作者《作完〈啼笑因缘〉后的说话》
  
啼笑因缘续集
  一九三三年续集作者自序
  回 雪地忍衣单热衷送客 山楼苦境寂小病留踪
  第二回 言笑如常同归谒老父 庄谐并作小宴闹冰人
  第三回 种玉来迟解铃甘谢罪 留香去久击案誓忘情
  第四回 借鉴怯潜威悄藏艳迹 移花弥缺憾愤起飘茵
  第五回 金屋蓄痴花别具妙计 玉人作赝鼎激走情俦
  第六回 借箸论孤军良朋下拜 解衣示旧创侠女重来
  第七回 伏枥起雄心倾家购弹 登楼记旧事惊梦投怀
  第八回 辛苦四年经终成泡影 因缘千里合同拜高堂
  第九回 尚有人缘高朋来旧邸 真无我相急症损残花
  第十回 壮士不还高歌倾别酒 故人何在热血洒边关
內容試閱
有一天,天气很好,又没有风沙,家树就到天桥那家老茶馆里去探关寿峰的踪迹。据茶馆里说,有一天到这里坐了一会,只是唉声叹气,以后就不见他来了。家树听说,心里更是奇怪,慢慢的走出茶馆,顺着这小茶馆门口的杂耍场走去。由这里向南走便是先农坛的外坛。四月里天气,坛里的芦苇,长有一尺来高,一片青郁之色,直抵那远处城墙。青芦里面,路面画出几条黄色大界线,那正是由外坛而去的。坛内两条大路,路的那边,横三右四的有些古柏。古柏中间,直立着一座伸入半空的钟塔。在那钟塔下面,有一片敞地,零零碎碎,有些人作了几堆,在那里团聚。家树一见,就慢慢的也走了过去。
  走到那里看时,也是些杂耍。南边钟塔的台基上,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抱着一把三弦子在那里弹。看他是黄黝黝的小面孔,又长满了一腮短茬胡子,加上浓眉毛深眼眶,那样子是脏得厉害,身上穿的黑布夹袍,反而显出一条一条的焦黄之色。因为如此,他尽管抱着三弦弹,却没有一个人过去听的。家树见他很着急的样子,那只按弦的左手,上起下落,忙个不了,调子倒是很入耳。心想弹得这样好,没有人理会,实在替他叫屈,不免走上前去,看他如何。那人弹了一会,不见有人向前,就把三弦放下,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年头儿……”话还没有往下讲,家树过意不去,在身上掏一把铜子给他,笑道:“我给你开开张吧。”那人接了钱,放出苦笑来,对家树道:“先生!你真是好人,不瞒你说,天天不是这样,我有个侄女儿今天还没来……”说到这里,他将右掌平伸,比着眉毛,向远处一看道:“来了,来了!先生你别走,你听她唱一段儿,准不会错。”
  说话时,来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面孔略尖,却是白里泛出红来,显得清秀,梳着覆发,长齐眉边,由稀稀的发网里,露出白皮肤来。身上穿的旧蓝竹布长衫,倒也干净齐整。手上提着面小鼓,和一个竹条鼓架子。她走近前对那人道:“二叔!开张了没有?”那人将嘴向家树一努道:“不是这位先生给我两吊钱,就算一个子儿也没有捞着。”那姑娘对家树微笑着点了点头,她一面支起鼓架子,把鼓放在上面,一面却不住的向家树浑身上下打量。看她面上,不免有惊奇之色,以为这种地方,何以有这种人前来光顾。那个弹三弦子的,在身边的一个蓝布袋里,抽出两根鼓棍,一副拍板,交给那姑娘。姑娘接了鼓棍,还未曾打鼓一下,早就有七八个人围将上来观看。家树要看这姑娘,究竟唱得怎样,也就站着没有动。
  一会儿工夫,那姑娘打起鼓板来。那个弹三弦子的先将三弦子弹了一个过门,然后站了起来笑道:“我这位姑娘,是初学的几套书,唱得不好,大家包涵一点。我们这是凑付劲儿,诸位就请在草地上台阶上坐坐吧。现在先让她唱一段《黛玉悲秋》,这是《红楼梦》上的故事,不敢说好,姑娘唱着,倒是对劲。”说毕,他又坐在石阶上弹起三弦子来。这姑娘重复打起鼓板,她那一双眼睛,不知不觉之间,就在家树身上溜了几回。刚才家树一见她,先就猜她是个聪明女郎。虽然十分寒素,自有一种清媚态度,可以引动看的人,现在她不住的用目光过来,似乎她也知道自己怜惜她的意思,就更不愿走。四周有一二十个听书的,果然分在草地和台阶上坐下。家树究竟不好意思坐,看见身边有一棵歪倒树干的古柏,就踏了一只脚在上面,手撑着脑袋,看了那姑娘唱。
  当下这个弹三弦子的,因为先得了家树两吊钱,这时陪姑娘唱着,更是努力。那三弦子一个字一个字,弹得十分凄楚。那姑娘垂下了她的目光,慢慢的向下唱,其中有两句是:“清清冷冷的潇湘院,一阵阵的西风吹动了绿纱窗,孤孤单单的林姑娘,她在窗下暗心想,有谁知道女儿家这时候的心肠?”她唱到末了一句,拖了很长的尾音,目光却在那深深的睫毛里又向家树一转。家树先还不曾料到这姑娘对自己有什么意思,现在由她这一句唱上看来,好像对自己说话一般,不由得心里一动。
  这种大鼓词,本来是通俗的,那姑娘唱得既然婉转,加上那三弦子,音调又弹得凄楚,四围听的人,都低了头,一声不响的向下听去。唱完之后,有几个人站起来扑着身上的土,搭讪着走开。那弹三弦子的,连忙放下乐器,在台阶上拿了一个小柳条盘子分向大家要钱。有给一个大子的,有给二个子的,收完之后,也不过十多个子儿。他因为家树站得远一点,刚才又给了两吊钱,原不好意思过来再要,现在将柳条盘子一摇,觉得钱太少,又遥遥对着他一笑,跟着也就走上前来。家树知道他是来要钱的,于是伸手就在身上去一掏。不料身上的零钱,都已花光,只有几块整的洋钱,人家既然来要钱,不给又不好意思,就毫不踌躇的拿了一块现洋,向柳条盘子里一抛,银元落在铜板上,当的打了一响。那弹三弦子的,见家树这样慷慨,喜出望外,忘其所以的把柳条盘交到左手,蹲了一蹲,垂着右手,就和家树请了一个安。
  这时那个姑娘也露出十分诧异的样子,手扶了鼓架,目不转睛的只向家树望着。家树出这一块钱,原不是示惠,现在姑娘这样看自己,一定是误会了,倒不好意思再看。那弹三弦子的,把一片落腮胡茬子几乎要笑得竖起来,只管向家树道谢。他拿了钱去,姑娘却迎上前一步,侧眼珠看了家树,低低的和弹三弦子的说了几句。他连点了几下头,却问家树道:“你贵姓?”家树道:“我姓樊。”家树答这话时,看那姑娘已背转身去,收那鼓板,似乎不好意思,而且听书的人还未散开,自己丢了一块钱,已经够人注意的了,再加以和他们谈话,更不好。说完这句话,就走开了。
  由这钟塔到外坛大门,大概有一里之遥,家树就缓缓的踱着走去。快到外坛门的时候,忽然有人在后面叫道:“樊先生!”家树回头看,却是一个大胖子中年妇人追上前来,抬起一只胳膊,遥遥的只管在日影里招手。家树并不认识她,不知道她何以知道自己姓樊,心里好生奇怪,就停住了脚,看她说些什么。
  那妇人见家树停住了脚步,就料定他是樊先生不会错了。走到身边,对家树笑道:“樊先生!刚才唱大鼓的那个姑娘,就是我的闺女。我谢谢你。”家树看那妇女,约莫有四十多岁年纪,见人一笑,脸上略现一点皱纹。家树道:“哦!你是那姑娘的母亲,找我还有什么话说吗?”妇人道:“难得有你先生这样好的人。我想打听打听先生在哪个衙门里?”家树低了头,将手在身上一拂,然后对那妇人笑道:“我这浑身上下,有哪一处像是在衙门里的?告诉你,我是一个学生。”那妇人笑道:“我瞧就像是一位少爷,我们家就住在水车胡同三号,樊少爷没事,可以到我们家去坐坐。我姓沈,你到那儿找姓沈的就没错。”
  说到这里,那个唱大鼓的姑娘也走过来了。那妇人一见,问她道:“姑娘!怎么不唱了?”姑娘道:“二叔说,有了这位先生给的那样多钱,今天不干了,他要喝酒去。”说着这话,就站在那妇人身后,反过手去,拿了自己的辫梢到前面来,只是把手去抚弄。家树先见她唱大鼓的那种神气,就觉不错,现在又见她含情脉脉,不带点些儿轻狂,风尘中有这样的人物,却是不可多得。因笑道:“原来你们都是一家人,倒很省事。你们为什么不上落子馆去唱?”那妇人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为了穷啊!你瞧,我们姑娘穿这样一身衣服,怎样能到落子馆去?再说她二叔,又没个人缘儿,也找不着什么人帮助。要像你这样的好人,一天遇得着一个,我们就够嚼谷的了,还敢望别的吗?樊少爷!你府上在哪儿,我们能去请安吗?”家树告诉了她地点,笑道:“那是我们亲戚家里。”一面说着话,一面就走出了外坛门。因路上来往人多,不便和她母女说话,雇车先回去了。
  到家之后,已经是黄昏时候了。家树用了一点茶水,他表兄陶伯和,就请他到饭厅里吃饭。陶伯和有一个五岁的小姐、一个三岁的少爷,另有保姆带着。夫妇两个,连同家树,席上只有三个座位。家树上座,他夫妇俩横头。陶太太一面吃饭,一面看着家树笑道:“这一晌子,表弟喜欢一人独游,很有趣吗?”家树道:“你二位都忙,我不好意思常要你们陪伴着,只好独游了。”伯和道:“今天在什么地方来?”家树道:“听戏。”
  陶太太望了他微笑,耳朵上坠的两片“翡翠秋叶”,打着脸上,摇摆不定,微微的摇了一摇头道:“不对吧。”说时,把手上拿着吃饭的牙筷头,反着在家树脸上轻戳了一下,笑道:“脸都晒得这样红,戏园子里,不会有这样厉害的太阳吧。”伯和笑道:“据刘福说,你和天桥一个练把式的老头认识,那老头有一个姑娘。”家树笑道:“那是笑话了,难道我为了他有一个姑娘,才去和他交朋友不成?”陶太太道:“表弟倒真是平民化,不过这种走江湖的人,可是不能惹他们。你要交女朋友……”说到这里将筷子头指了一指自己的鼻尖,笑道:“我有的是,可以和你介绍啊!”家树道:“表嫂说了这话好几次了,但是始终不曾和我介绍一个。”陶太太道:“你在家里,我怎样给你介绍呢?必定要你跟着我到北京饭店去,我才能给你介绍。”家树道:“我又不会跳舞,到了饭厅里,只管看人跳舞,自己坐在一边发呆,那是一点意思也没有。”陶太太笑道:“去一次两次,那是没有意思的。但是去得多了,认识了女朋友之后,你就觉得有意思了。无论如何,总比到天桥去坐在那又臊又臭的小茶馆里强得多。”家树道:“表嫂总疑心我到天桥去有什么意思,其实我不过去了两三回,要说他们练的那种把式,不能用走江湖的眼光看他们,实在有些本领。”伯和笑道:“不要提了,反正是过去的事。是江湖派也好,不是江湖派也好,他已远走高飞,和他辩论些什么?”
  当下家树听了这话,忽然疑惑起来。关寿峰远走高飞,他何以知道?自己本想追问一句,一来这样追问,未免太关切了,二来怕是刘福报告的。这时刘福正站在旁边,伺候吃饭,追问出来,恐怕给刘福加罪,因此也就默然不说了。
  平常吃过了晚饭,陶太太就要开始去忙着修饰的,因为上北京饭店跳舞,或者到真光、平安两电影院去看电影,都是这时候开始了。因此陶太太一放下筷子,就进上房内室去了。家树道:“表嫂忙着换衣服去了,看样子又要去跳舞。”伯和道:“今晚上我们一块儿去,好不好?”家树道:“我不去,我没有西服。”伯和道:“何必要西服,穿漂亮一点的衣服就行了。”说到这里,笑了一笑。又道:“只要身上的衣服,穿得没有一点皱纹,头发梳得光光滑滑的,一样的可以博得女友的欢心。”家树笑道:“这样子说,不是女为悦己者容,倒是士为悦己者容了。”伯和道:“我们为悦己者容,你要知道,别人为讨我们的欢心,更要修饰啊。你不信,到跳舞场里去看看那些奇装异服的女子,她为着什么?都是为了自己照镜子吗?”家树笑道:“你这话要少说,让表嫂听见了,就是一场交涉。”伯和道:“这话也不算侮辱啊。女子好修饰,也并不是一定有引诱男子的观念,不过是一点虚荣之心,以为自己好看,可以让人羡慕,可以让人称赞。所以外国人男子对女子可以当面称许她美丽的。你表嫂在跳舞场里,若是有人称许她美丽,我不但不忌妒,还要很喜欢的。然而她未必有这个资格。”
  两人说着话,也一面走着,踱到上房的客厅里来。只见中间圆桌上,放了一只四方的玻璃盒子,玻璃棱角上,都用五色印花绸来滚好,盒子里面,也是红绸铺的底。家树道:“这是谁送给表兄一个银盾?盒子倒精致,银盾呢?”伯和口里衔了半截雪茄,用嘴唇将雪茄掀动着,笑了一笑道:“你仔细看,这不是装银盾的盒子呀!”家树道:“果然不是,这盒子大而不高,而且盒托太矮,这是装什么用的呢?莫不是盛玉器的?”伯和笑道:“越猜越远。暂且不说,过一会子,你就明白了。”家树笑笑,也不再问,心想:我等会倒要看一个究竟,这玻璃盒子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
  不多大一会儿工夫,陶太太出来了。她穿了一件银灰色绸子的长衫,只好齐平膝盖,顺长衫的四周边沿,都镶了桃色的宽辫,辫子中间,有挑着蓝色的细花,和亮晶晶的水钻,她光了一截脖子,挂着一副珠圈,在素净中自然显出富丽来。家树还未曾开口,陶太太先笑道:“表弟!我这件衣服新做的,好不好?”家树道:“表嫂是讲究美术的人,自己计划着做出来的衣服,自然是好。”陶太太道:“我以为中国的绸料,做女子的衣服,是好看。所以我做的衣服,无论是哪一季的,总以中国料子为主。就是鞋子,我也是如此,不主张那些印度缎、印度绸。”说时,把她的一条玉腿,抬了起来,踏在圆凳上。
  家树看时,白色的长丝袜,紧裹着大腿,脚上穿着一双银灰缎子的跳舞鞋。沿鞋口也是镶了细条红辫,红辫里依样有很细的水钻,射人的目光。横着脚背,有一条锁带,带子上横排着一路珠子,而鞋尖正中,还有一朵精致的蝴蝶,蝴蝶两只眼睛,却是两颗珠子。家树笑道:“这一双鞋,实在是太精致了,除非垫了地毯的地方,才可以下脚,若是随便的地下也去走,可就辱没了这双鞋了。”陶太太道:“北京人说,净手洗指甲,做鞋泥里踏,你没有听见说过吗?不要说这双鞋,就是装鞋的这一个玻璃盒子,也就很不错了。”说时,向桌上一指,家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样精致的东西,还是一只放鞋的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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